宁浩正于巡捕司内忙碌,忽听闻有人找他,不禁愣神片刻。
他满心疑惑地行至巡捕司大门,抬眼瞧见宁雪,眉头下意识地一扬,脸上瞬间布满了不悦之色。
“三哥!”宁雪见到宁浩,赶忙出声呼唤。
然而,宁浩却缄默不语,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妹妹,这个妹妹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可她的种种行径,让身为兄长的他实在难以苟同,内心更是不屑与她多言半句。
宁雪见江庭对自己不理不睬,神情略显焦急,只好接着说道:“当初哥哥是从何处寻得邪魅的?”
宁浩听闻,双眼眯起,目光中透着警惕,问道:“你意欲何为?”
宁雪犹豫了一下,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追问:“三哥,你就告知于我吧!”
宁浩的脸色沉了下来,坚持道:“你先说你的目的!”
宁雪咬了咬嘴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我想找个高手,除掉当下的未婚夫!”
宁浩闻言,眼睛眯得更细了,满是难以置信地说道:“不想嫁他不嫁便是,怎会摆脱不了他?”
宁雪面露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才道出些许内情:“霍北轩吸食五石散之事,那医馆的大夫被他掌控,倘若大夫被揪出,医馆恐怕会被封禁,而且,说不定还会牵连到父亲和三哥你们。”
宁浩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话还未出口,便被宁雪急切地截断。
“此事,我自行处理,三哥,你莫要参与,过些时日,还有姐姐的丧礼呢!”
宁浩听闻,双唇紧紧地抿了抿,他的内心满是纠结,一方面是对妹妹的担忧,另一方面又深知此事的棘手与危险。
最终,他长叹一声,还是将彩月楼的事情告知了宁雪。
自那日从巡捕司归来,宁雪便下定决心要亲自前往彩月楼寻找帮手。
只是如今邪魅一直在京城,并且对她纠缠不休,这让她感到十分困扰,必须得想个法子巧妙地避开邪魅。
这一天,邪魅又如往常一般现身。
“你那身为贵妃的姐姐被大火烧死,应当无人再找你麻烦了吧?”邪魅这两日因时刻担忧有刺客来袭,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
宁雪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嗯!没错。”
邪魅在铺子里停留了片刻,正准备离开之时,却被宁雪叫住。
“这是河州那边的一份账单。”宁雪面无表情,语调平缓地递给他一本册子,“我在那边有几笔账,始终未能收回,对方老是拖延,要不,你若有空闲去收一收?”
邪魅一听,当即皱起眉头,粗声粗气地说道:“老子不做白工!”
宁雪似乎早有预料,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收到的账,咱们五五分成!”
正如宁雪所料,邪魅向来唯利是图,一听说能五五分成,他顿时来了兴致,眼睛发亮,迅速接过账本,信誓旦旦地说道:“既然你信得过我,我必定收到钱款!”
宁雪依旧神色淡淡,又嘱咐道:“切勿使用过激手段,生意讲究的并非一时,而是长远。”
邪魅满不在乎地应道:“这个老子明白。”说罢,便乐呵着离去。
看着邪魅远去的背影,宁雪的嘴角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傍晚时分,宁雪结束了铺子的事务,她让小樱寻来一匹快马,两人趁着城门尚未关闭,匆匆离开京城,朝着京郊疾驰而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而她们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只留下扬起的尘土在空气中弥漫。
夜幕笼罩,宁雪和小樱二人一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地赶路。
直到下半夜,他们才终于抵达了遂县。
此次前来,二人的目的是低调行事,不希望引起过多的关注。
于是,在县外一座破旧的庙宇中,他们决定稍作休息,等到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天色渐亮,小樱细心地将马拴在庙后的大树下,随后与宁雪一起缓缓步入县城。
宁雪和小樱都头戴帷帽,身着朴素的素衣,整个人的装扮显得十分低调。
她们按照三哥所提供的信息,在县城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座不太显眼的茶楼——彩月楼。
两人并肩走进茶楼,或许是因为女性的身份,院子里的几位茶客不禁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就连正在滔滔不绝说书的老头,也忍不住朝她们侧目了好一会儿。
然而,宁雪的面色始终平静如水,她从容地挑了一张桌子坐下。
店小二见状,连忙热情地上前招呼。
“两位要点些什么?”店小二满脸堆笑地问道。
小樱未作回答,而是直接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说道:“我想找你们当家。”
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