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并排放在一起,镜瞳将岑竹的“魂魄”放到一边,赶忙从灵戒中取出棺材,四周静悄悄的,毕竟祭坛周围的人刚刚都让那“岑竹”给杀光了,现在倒是不用担心有人来找事,左手一伸出来她才发现刚才那人给的“花”好像不见了,怪了,自己明明一直拿在手里,算了,没了就没了。
两个岑竹出现在面前,镜瞳觉得这画面有点诡异,但还是赶紧把棺材里属于岑竹的尸体取了出来,刚拿出来放在一起,却发现那尸体开始变化。
像是将原本应该有很久的腐败过程浓缩到了一刻钟,不一会,那尸体就只剩下外面的衣服和底下的一副白骨。
啊?
镜瞳看着白骨有些反应不过来,但紧接着,旁边她以为应该是“魂魄”的岑竹却突然动了一下。
对方先是手动了动,随后是眼睛,睫毛在颤,皱了皱眉,微微歪了下头。
她立马爬到了对方的旁边,伸手碰了碰对方的侧脸。
“岑竹?”
声音很小,但说完这句话,镜瞳看到对方的睫毛又颤了颤。
下一秒,一双熟悉的眼睛和自己四目相对。
她还没说话,嘴刚张开,只觉得什么猛地靠了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对方在抖,抱住她的力气大的惊人,镜瞳从来没见过岑竹发抖,对方的头发落在她的脸上,岑竹的头埋在她的颈侧,她听到对方似乎一直在重复念叨着什么,想了想,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道歉,对方没有做任何需要道歉的事情,但她没说什么。
岑竹是不是在害怕啊?
她想着,人在害怕的时候确实会发抖,对方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躺了那么久肯定害怕吧,要是换自己肯定也害怕,而且本身就没人能不害怕死亡这件事啊。
“对不起,我以为,我以为……”
“没事没事,没什么好怕的,都过去啦。”
一双带着温度的手臂回抱住了自己,带着熟悉的气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砸在雪地上时,其实岑竹还有最后一丝意识,尽管视线已经变成一片漆黑,所以她抹去了灵戒契约,她不是想让镜瞳用里面的东西去想办法复活自己,这次的死亡自己能感觉到不同。
恐怕回不来了。
她抹去灵戒契约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给镜瞳留点东西,没有任何其他的意义,就这么简单,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有自己的一条命,没了命,就只剩下这点能做的了,或许她之前做的所有事都是在算计,算计着为了下一步或者为了之后某一步,但这次不是为了之后的任何一步。
随便镜瞳拿着东西去哪,就是后面把戒指扔了也无所谓。
这些在她抹去契约的瞬间都想到了,镜瞳作为妖肯定能活很久很久,可惜自己没法活了。
可惜自己没法活了。
她不怕死,如果死了能变成鬼继续回到人间,那她或许还挺乐意,但她怕又变成一个人,她什么都没有,在遇到对方前,她死了大概连孤魂野鬼都算不上。
可惜自己没法活了。
她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自己还能再醒过来,没想到一睁眼就能看到对方那张熟悉的脸。
温暖的,熟悉的。
她看到对方的衣服上沾着血,她自己都没想过能活,镜瞳却把她救回来了,除了对不起她一时间压根不知道说什么。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再也不会... ...”
镜瞳听着旁边闷闷的声音还是觉得模糊只能听个大概,干脆把对方拉了起来。
“有什么好道歉的,这不都解决了吗,你有哪不舒服吗 ?”
对方好像还有点懵,反应过来后摇了摇头。
“没,没有,感觉没有什么问题。”
“啊,你呢?”岑竹突然反问镜瞳,对方看着可是受了不少伤。
“我,诶?”镜瞳刚想着怎么说,却发现不太对,一展羽翼,两只青蓝羽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没有伤口,更没有被斩断。
自己明明记得。
记得,嗯?
“怎么了?”岑竹赶紧凑过去看了看对方的羽翼,看起来毫发无伤,还挺好,她还以为对方是翅膀受伤了。
“我记得,额,我是不是中幻术了?”镜瞳突然感觉自己的记忆中好像缺了一块,自己好像在被那个大祭司斩断了一边的羽翼,然后杀了他进了那个洞口,然后。
然后怎么了来着?
怎么从进了洞口以后记忆就突然断片了?她努力回想了半天却还是想不起来一点从进了那洞口之后的事,明明自己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