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山把母亲送到医院的时候,郭桂芬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在急诊室,医院采用各种手段进行了心脏复苏急救,但是仍然没有办法让她活过来。
秦山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新房子已经盖成,马上就可以住上新房子的时候,母亲就这样突然地走了。
秦山把这一切都追究到哥哥秦海的身上了。
他想,如果没有他在城西村参与村民们上访,或许就不会得罪那些人,也就不会被第二次陷害入狱,如果没有他第二次入狱,母亲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急病,也就不会这么早地死去了。
到如今,几个月的时间内,爹娘相继都离开了人世,这当然会让一心孝顺父母的秦山悲愤难当。
他把万千悲痛都归之于秦海的一次次惹是生非。
四年前,因为哥哥的冲动行为,惹怒了秦老虎才会遭到报复被陷害而入狱,而现在,竟然参与到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村民上访事件中,再次惹怒了仇人,再次地遭到报复入狱。
他不明白,自己的亲哥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吸取教训,踏实地做好自己的生意,不要惹那些惹不起的人,不要招惹事端,难道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虽然他很生哥哥的气,但眼下他不得不压住心中的怒火,耐下心来处理母亲的后事。
好在,有秦双开帮助沟通家族之内素日与秦德城一家有一些交情的人们,出来操持母亲的葬礼所需要的各种事务,再加上程欣欣、王惠、杨其昌、蔡小军夫妻和刘玉安叫公司里一帮弟兄过来帮忙,郭桂芬的葬礼自然办得很隆重,也很顺利。
大家商量后,一致同意没有告知还在看守所里的秦海。
葬礼当天,又是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送葬的人们踩着泥泞的村路,一直把郭桂芬的骨灰送到秦氏小坟中秦德城的坟头旁边,按照村里的习俗,把她的骨灰安放在秦德城的骨灰旁边,重新埋好,这座坟头比原来又高出一截。
王惠始终陪在秦山的身边,按照过了门的媳妇一样的礼仪行了祭拜礼。
程欣欣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是好。
她不知道乡村的各种民间礼仪,站在坟头前面默默地低下头,眼泪不住地流出来。
她想,既然秦海无法回来参加葬礼,自己最起码应该替他行一个礼才好。
于是,她轻轻地跪下来,说道:“秦海,你不能回家来参加葬礼,就让我代你向母亲行礼吧。”她边说着,边弯下身去。
正当这时,跪在前面的秦山像疯了一样地大声怒吼着冲过来,指着程欣欣:“你不要提他,不要提他,让他滚,永远不要让他回这个家。”
程欣欣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让秦山发这样大的脾气。
程欣欣只是低着头哭,哭得更加伤心了。
蔡小军夫妻忙上前拉起程欣欣,安慰她,不住地劝说道:“不要哭了,小心哭坏了身体。”
王惠则赶忙拉住秦山,秦双开作为长辈在一旁带着威严说道:“小山,你不要这样说你哥,他已经够不容易了。”
杨其昌作为这场葬礼的主持人,站在坟前大声喊道:“孝子们都歇了,都回了吧。”
就这样,两下里都回到家中。
杨其昌嘱咐蔡小军,护送程欣欣上了车,回了县城。
之后,杨其昌与秦双开一道,对秦山的反常举动进行了好言规劝。
“小山啊,你哥这些年来,没少吃苦,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被人害的。”秦双开首先说话,“他为什么会被人害,还不是因为这个家,当初都是为了盖新房子啊。”
“这个我知道,我也希望他好好地,也不希望他总是出事儿。可是……”
没等秦山说完,杨其昌说道:“小山啊,我理解你的心思。哎,你和你哥,都不容易啊。说起来,你们哥俩,都是我的学生。我知道,你比你哥还好学,要不是出这么多事儿,你早就考上大学了。可是凭心说,现在这样的结果,也不能怪你哥呀。”
“杨老师,你说不怪他,可是,他要是不参与那么多别人的事儿,谁会整天盯着他,他要是别惹事儿,怎么会……”
秦山实在不知道如何把话说得太明白,真把话说太清楚,又觉得伤着秦双开,因为他所说的别人的事儿,当然其中就包括秦树安的事儿了。
“你和你哥都是我的学生,但你哥和你还真不一样。”
“我没有他那么爱管闲事儿。”秦山只好抢白了杨其昌一句。
杨其昌也不生气,平静地说:“小山啊,这个世道,人活着不可能不管闲事儿,所谓闲事儿,那看你怎么看啦。”
秦双开听着杨其昌的话点头称是。
“小山,我没有你和你哥学习好,其实,我看着你和你哥都上高中,他还上了大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