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九回了自己的院子，采薇进来说了钟璟奕让人带回来的消息，季韶九点点头，又让采薇去给钟璟奕整理了几件换洗的衣裳让姜二送过去。

    不能出府，季韶九难得闲下来，靠在桌案上琢磨着白雯君说的事就有点出神，她爹娘不明不白的就阴阳两隔，又让她过足了寄人篱下的小心翼翼。

    怪不得白氏对她的态度那么的奇怪，看着她时的表情时常像透过她看着别人。

    原来是她亲手送自己嫡亲的妹妹去庵堂那种清苦的地方，她在十来岁时是听说过白氏亲生母亲去世的消息。

    她那时还奇怪来着，既然说白氏是她的姨母，那应该白老夫人也应是她的外婆才是，那时白氏就没有要带她去的意思，她更不敢问。

    刚刚和白雯君说话时，季韶九没有提起此事，这件事还是等她娘身体好一些再提起吧。

    现在想来白氏和季显荣的关系也不见得多和睦。

    白氏只生了两个孩子，长子和季锦月，季府后院还有两个妾室，季锦姝只比季锦月小上一岁，这么推算的话，白氏和季显荣的关系并不如表面这么的和睦。

    说不定也是因为她娘这件事二人关系才有了裂痕的。

    十几年以前的事儿了，要是想找证据是困难了些，季韶九可不觉得，无论多难，她都会揪出里面的真相。

    欠她们一家的要加倍还回来。

    京城戒严了整两日，外面巡街的衙役敲着锣通知百姓恢复正常生活。

    瞬间各府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如蜜蜂一样都飞了出去，将军府的下人也不例外。

    最先听说的来的就是秦太傅府上的人都被收监了，秦太傅溺水身亡了，季韶九临窗正抄写佛经，这是她给亡父墨清江准备的。

    过几日她要带她娘去给墨清江上香，亲手抄一本经文聊表孝心，就是不知道她爹的坟墓被白氏埋在何处了，还有墨清江的老家，她总会找机会去一次的。

    没有切实的证据之前她还不想打草惊蛇，等她娘的事儿尘埃落定了，她第一时间就会改回墨姓。

    写完最后一笔，季韶九将笔放置在笔洗上，来回话的是采薇，秦府的结局一点都意外，涉及到皇室血脉的问题比谋逆的罪责不需多让，就是不知在漩涡中心的宣王和贵妃会如何被处置了。

    季韶九洗净了指尖沾上的墨汁，“可惜了秦府的女眷了。”

    自古以来谋逆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免得给皇族招来仇怨，凡是谋反的家族都会被杀的片甲不留。

    包括出生的婴儿。

    采薇庆道，“幸亏有您帮着咱们三小姐和秦府及时的退婚了，不否则现在该轮到咱们担惊受怕了。”

    季韶九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只能说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家，是三妹妹不该有此劫。”

    秦太傅为官这许多年，身边的奉承的人数不胜数，更有巴结讨好的人，将军府刚和秦府退婚时，就算不是秦大夫人的授意，也有捧高踩低之人帮着太傅府落将军府的面子。

    那些官家夫人最擅长的就是旁敲侧击的指桑骂槐，女子的名声是最不禁中伤的，只要妇人们捕风捉影的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于闺阁女子都会有极大的伤害。

    因此自从和太傅府退婚以后，只零星两三个媒婆上过门，牵线的也大多是想攀附将军权贵，钟大夫人这么一个信奉佛法的人都气的黑了脸。

    说不上两句就端茶让季韶九送客。

    钟雁自己当然是不急的，“咱们这么大的府邸，还会少了我的住处？以后我就是咱们将军府的姑奶奶，等兄长和嫂子有了侄儿，我还能帮着带一带，谁说女子就非要嫁人？”

    说完又眨巴眼睛看季韶九，“嫂子，你该不会给我撵出府去吧？”

    季韶九好笑，“放心，你出嫁与否，将军府都会有你一个院子。”

    钟雁抬着下巴看着钟大夫人，：“您听到了吧，我的的亲事您啊就别着急了，不少我吃不少我穿的，您就这么着急给我撵出去啊？”

    钟大夫人无语地看着振振有词的钟雁，“谁家会留一个老姑奶奶。”

    可又知道急中出错，女子婚姻大事自不能马虎，眼不见心不烦，挥着帕子让回自己院子去。

    钟大夫人院子里，钟雁正吃着葡萄，眼珠一转亲自剥开一个葡萄皮送到钟大夫人的嘴边，“娘，您尝尝甜不甜。”

    钟大夫人狐疑的看看她，“你有什么预谋？”

    钟雁起身坐到钟大夫人脚边的小凳子上，“娘啊，您听说了吧，太傅府男女老少都去天牢了。”

    钟大夫人优雅的吃下葡萄，瞥了一眼钟雁贼兮兮的表情，“那又如何？咱们将军府的人从来不做落井下石之事。”

    “他们府好与赖和咱们府上并不相关。”

    钟雁扁扁嘴，“娘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哪里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