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的人过来禀报的时候,崔姝言正在看泽儿走路。
泽儿刚刚学会走路,走起路来的时候一歪一歪的,像极了左摇右晃的小鸭子,看起来十分可爱。
崔姝言笑着听门房禀报完,随即吩咐道:“不管她是哪里来的公主,她若要拜见,就依着规矩下拜帖。否则,不见。”
门房的人得了话,立刻就去办。
能在谢王府做门房的,也不是平庸之辈,严守着谢王府的大门,不会让任何人闯入。
“我家王妃娘娘有令,你若要拜见,就先下拜帖。否则,不见!”
这话,掷地有声。
那女子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谢王妃倒是好大的口气,她知不知道我是谁?”
“管你是谁!”门房的人毫不客气地回怼。
实则,今日大梁使团入京,这女子又自称公主,多半是大梁那边的。
可,那又如何?
正所谓入乡随俗,就算是大梁那边来的人,到了大齐,不也得遵守大齐的规矩吗?
更何况,你毫无理由就上门,人家将你拒之门外,也是合情合理。
但是很显然,这位大梁来的公主没有这个自知之明。
她冷笑一声:“去告诉你们主子。本公主乃是大梁的逐月公主,若是怠慢了本公主,当心我大梁的铁骑踏进你们大齐京都来。”
“呵,你是吃了大蒜吗?好大的口气啊!”
“你这卑贱的奴才,竟敢取笑本公主?”说话间,逐月公主已经攥紧了手里的鞭子。
门房的人却面色如常:“实话实说而已。你们大梁若想打,我大齐随时奉陪!慢走,不送。”
说完,他双臂环胸守着门口,面容凛然无畏。
逐月公主气极,扬起手里的鞭子,朝着他的脸就甩了过去。
然而,门房躲都没躲,直接伸手,面不改色地攥住迅疾而来的鞭子,冷冷一笑:“就这?”
逐月公主大惊,慌忙拽回手里的鞭子,却是丝毫也拽不动。
她惊骇地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门房,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谢王府门房,曹武。”
“不可能,区区一个门房,怎么会有这等身手?”
逐月公主不信。
她的身手虽然比不得皇兄,可在大梁一众女子之中,也是拔尖的。
她怎么都不会相信,以她的身手,居然连一个门房都对付不了!
门房曹武却不再回答,只丢了手里攥着的鞭子,依旧站在那里,如一座山一般不可撼动。
逐月公主盯着曹武看了一会儿,突然眯了眯眼睛:“你是从军之人。”
曹武的虎口处,有老茧。
“曾经是,以后,也可以继续是。”曹武言简意赅,神色冷然。
逐月公主微讶,冷哼一声后,转身离去。
门口这边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崔姝言的耳朵里。
巧丫也在,有些不解:“小姐,您与这位大梁的公主素未谋面,为何她一来就指名要见您?”
虽然崔姝言已经给了巧丫卖身契,让巧丫叫她姐姐。
但是巧丫觉得,规矩不能乱。
在王府之中,如果她表现得对崔姝言不够恭敬,其他的人见了,未免也会生出不好的心思来。
所以,她以身作则,还是像以往那样称呼崔姝言。
“我与她素未谋面,但是,她与王爷大概是见过的。而且,她要见我,却出言不逊,明显是对我不满。所以,她与王爷之间,大约是有些故事的。”
“啊?”巧丫惊了。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她不过是随口一问,居然问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只是我的猜测。至于真相是什么,等晚上举行宫宴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会儿大梁使团刚刚入京,觐见过昭武帝之后,会先行回驿馆休息。
等晚上的时候,才会举行正式的欢迎宴会。
届时,三品官以上的官员,都要携带家眷出席宴会。
“那您多带几个人,好防身。”巧丫严肃道。
崔姝言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又不是去比武,怕什么?”
“可那个什么撵月公主,一看就是个硬茬子。万一到时候她对您动手,不防着怎么行?”
“有石榴一个就够了。再者,这是欢迎宴会,只要逐月公主没有砸场子的心思,就不会太放肆。”
崔姝言的推测是依照常理来推测的,但是逐月公主,却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傍晚时分,崔姝言盛装打扮,身着王妃朝服,往宫里而去。
按照规矩,参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