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朱宸濠的目光仿若幽潭深处的寒星,仅仅是轻轻瞥了一眼薛蛟麟手中那闪烁着凛冽寒光的刀,便旋即收回视线,神色间不见丝毫畏惧,而他慢条斯理地启唇道:“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什么也不用知道了。”那语调,平稳得如同静谧湖面上的一丝微风,不起波澜。
柳君翔见状,迅疾伸出手,紧紧拉住薛蛟麟持刀的手,那手上的劲道,似是要将所有的冲动与鲁莽皆禁锢其中。随后他面向假朱宸濠,目光如炬,缓缓而言:“你不要以为我们不敢杀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朱宸濠他逃不了。”此语一出,仿若洪钟大吕,在夹板上久久回荡,震人心魄。
假朱宸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并故作好奇道:“是吗?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抓住他。”那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与不屑,仿佛在他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徒劳无功的闹剧。
柳君翔冷哼一声,神情漠然道:“自以为是的人,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无论朱宸濠逃到哪里,他的行踪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言罢,他微微扬起下颌,那从容自信的表情仿若一座巍峨高山,令人仰止。
假朱宸濠望着柳君翔这般模样,不由得微微一怔,仿若心中那坚不可摧的壁垒被悄然撼动了一丝。
此时,天微微泛白,那如墨般浓稠的黑夜,在漫长的挣扎与煎熬之后,终于缓缓褪去。一个惊心动魄而又无比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了,恰似一场噩梦,在黎明的曙光中渐渐消散。
山间的羊肠小道上,朱宸濠仿若一只惊弓之鸟,步履匆匆,慌乱的脚步在布满晨露的泥土上留下一串凌乱的印记。他不时地左顾右看,那眼神犹如一只被猎人追捕的野兔,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这时,一个身影仿若鬼魅般忽然从前方的大树下走出,如同一道屏障,决然地挡住了那男子的去路。
朱宸濠旋即一阵惊颤,仿若被电击了一般,身体猛地一僵。他急忙停下脚步并调转方向,准备往回逃,那背影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如此狼狈与仓皇。
可当他定睛一看,一个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后方。那女子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在幽暗中的罂粟花,美丽却又透着致命的危险。
最初拦住男子的那人开口问道:“宁王殿下,你要去往何处?”声音清冷,似是这山间凛冽的寒风,直刺人心。
朱宸濠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先是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继而努力挤出一抹若无其事的微笑,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但那微妙的表情,却如同水面上的涟漪,很快转瞬即逝。过了片刻,他回过头去对那人说道:“我不明白阁下的意思。”那语调,故作镇定,却难掩其中的一丝颤抖。
那人表情淡然,仿若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泉,平静无波:“你不必再伪装了,我们兄妹二人从战船上一路追踪你到了这里,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我们看在眼里。”
原来,那个仓皇奔逃的男子正是宁王朱宸濠,阻拦他的二人则是千代伊藤和千代百惠子兄妹,而刚才说话的人便是千代伊藤。
朱宸濠果然是金蝉脱壳,弃战船从岸边的山间陆路逃跑了。不过这一切似乎都在柳君翔的预料之中,他仿若一位运筹帷幄的棋手,早已在这风云变幻的棋局之上布下了天罗地网,让千代兄妹暗中追查朱宸濠的下落,最后在这里成功将朱宸濠截获。
听了千代伊藤的话,朱宸濠也不再假装糊涂,只见他微微仰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想不到二位居然一路尾随朕至此,不得不说你们的确很厉害。”那笑容之中,却透着一丝无奈与苦涩。
千代伊藤似笑非笑:“当然,千代家族的追踪术独步天下,无论你如何匿影藏形、故布疑阵,我们最后都能找到你。”言语间,透着一股源自骨子里的骄傲与自信,仿若那屹立于世间巅峰的王者,俯瞰着一切蝼蚁般的挣扎与反抗。
朱宸濠自然明白了这二人的身份:“所以你们二人是千代伊藤和千代百惠子。”
千代伊藤轻轻点了点头,那动作优雅而又简洁,只见他轻声回应朱宸濠:“正是。”
朱宸濠微皱眉头,仿若在心底权衡着什么,过了片刻,他缓缓询问千代伊藤:“你们想干什么?”那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似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叹息。
千代伊藤不紧不慢地对朱宸濠说出了一句话:“带你回去见王阳明大人。”语调平稳,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朱宸濠面露思索之色,仿若在脑海中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试图挣脱这眼前的困境。过了半晌,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如果你们想带朕去见王阳明,就不会跟随朕走这么远了。”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山间回荡,却显得如此空洞与悲凉。
千代伊藤却依旧面无表情:“之所以跟你走这么远,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朱宸濠用几分期许的目光看向千代伊藤道:“你想问什么?”那目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