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稍纵即逝的片刻宁静之后,朱宸濠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那笑容像是被外力强行牵拉而成,显得极为牵强。他缓缓开口说道:“韩公子可真会说笑,你们分明已经查明真相,找到了所谓真正的金先生,李光俊与钱宁也都先后被绳之以法。”
韩英济双眸之中仿若有寒星闪烁,冷峻的目光如利刃一般直直刺向朱宸濠,声音低沉而威严:“金先生究竟是谁?”
朱宸濠微微低下头,眉头轻皱,稍作思索后,他抬起头来对着韩英济回应道:“金先生,便是钱宁。”
听闻此言,韩英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那笑声恰似寒冬腊月里呼啸而过的凛冽寒风。他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优雅地探入怀中,轻轻取出一枚玉佩。那玉佩质地温润,泛着一层柔和而迷人的光泽,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而韩英济再次向朱宸濠发问:“你可曾见过这枚玉佩?又或者说,你对它是否有印象?”
朱宸濠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身体也微微一僵,他随即反问道:“你怎会持有这枚玉佩?”
韩英济面容冷峻,犹如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没有丝毫表情:“此乃查案所需,皇上亲自将它交付于我,以助我探寻真相。”
原来,韩英济手中的这枚玉佩,正是来仪阁那场惊心动魄的行刺案现场所遗留之物。
此时,韩英济又一次问道:“这枚玉佩,可是你给予金先生的信物?”
朱宸濠的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眼神游离不定,内心似乎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无比的挣扎。
“是的。”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仿佛每一个字都有千斤之重。
韩英济见状,毫不留情地继续追问:“那你究竟把玉佩给了谁?”
“我把玉佩交予了钱宁。”朱宸濠说着,脸上渐渐浮现出回忆的神情,仿佛思绪已经飘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韩英济与韩希捷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神交汇之处,似有千言万语在无声地传递,却又彼此心照不宣,一时间,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不过,”朱宸濠突然话锋一转,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钱宁曾说要帮我将玉佩转交给金先生。”
“那你可有亲眼目睹他将玉佩交至金先生手中?”韩英济步步紧逼,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朱宸濠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实不相瞒,我从未见过那传说中的金先生。”
韩英济不由得提高了声调反问道:“什么?就连你也从未与金先生谋面?”
朱宸濠再次点了点头,并且语气坚定地说道:“没错,多数时候皆是钱宁在我们之间往来传话,偶尔我与金先生会有书信交流。”
韩英济连忙追问:“金先生给你的那些书信如今在何处?”
朱宸濠回答:“依照我与他之间的约定,那些书信早已被我付之一炬,化为灰烬。”
韩英济顿时发出一声冷笑:“那他在信中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朱宸濠徐徐道来:“信中提及了来仪阁行刺之事的详细经过,还有针对武林大会所拟定的一些计划,然这些事情后来皆被你查明真相。”
韩英济沉默良久,似乎在脑海中梳理着杂乱的线索。终于,他又开口问道:“依你之见,金先生究竟是何人?”
朱宸濠若有所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疑惑:“我思忖有两种可能。其一,钱宁便是金先生,他不过是假借为金先生传信之名,行掌控全局之实;其二,金先生确有其人,而钱宁只是其麾下一名重要的帮凶。”
韩英济不禁喃喃自语:“若金先生不是钱宁,那他又会是何方神圣?”
朱宸濠亦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眉头紧锁,许久都未曾吐出一个字。
韩英济紧接着又问他:“还有,《海之巽》是否在你手中?”
朱宸濠的语气缓慢而低沉,仿佛带着一丝疲惫:“《海之巽》并不在我这里。”
漫长的黑夜宛如一条幽深得不见尽头的黑色绸缎,缓缓地从天际滑落,渐渐消逝于无形之中。
而光明与崭新的一天,则如同一轮喷薄而出的朝阳,带着无尽的希望与生机,如期降临人间。
正德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犹如一条奔腾不息的洪流,向着南昌城汹涌而来。大军行进之时,脚步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仿若雷鸣般震动着大地,气势磅礴。
王阳明早已身姿挺拔、神情肃穆地静候于城门口,他一袭青衫随风轻轻摇曳,宛如一棵苍松,傲然挺立在风雨之中,坚韧不拔。
伍文定、张昭麟、韩玄青以及韩英济等人则如众星拱月般,整齐而恭敬地站在王阳明的身后。
大军行至距离城墙不远处,仿若一片乌云在天空中暂时停歇。唯有正德骑着那高大威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