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宣帝万般痛苦的点头。
精神上的折磨让他无暇考虑那么多 ,
只道是皇后关心则乱,病急乱投医罢了,
反正也只需胎儿一滴血而已,万一真有效呢,
若再日日这样苦苦煎熬下去,他总有油尽灯枯的一日,
倒不如试试那些个所谓的旁门左道,
这世间之大,玄宗之事本就颇多,又说不清来由,
万一有效呢,
若真能使龙尊身体康健,延年益寿,孩子的一滴血算什么,
就算叫他把孩子放干了血祭天……他也……
睿宣帝倒吸一口冷气,
“我…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许安随微微一笑,
“怀孕了?真好!”
许安随飞奔至宫门口正遇见楚昱恒被几人抬上了王府马车。
楚昱恒奄奄一息,
许安随心疼的抱着他,让他枕在自己怀里,不停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没事,不疼!”
楚昱恒想抬手擦去许安随的眼泪,可是手臂全然使不上力气 ,只能任由那滚烫的眼泪滴落在自己脸上。
“王妃入宫来是特意来接我的?”
明明痛到开不了口,楚昱恒就是想说话。
许安随摇摇头,
“我是来血洗皇宫的,还好那狗皇帝识趣,
不然我定砍了他的狗头。”
……
“吾妻威武啊!”
楚昱恒努力上扬着身体,
许安随将他老实按下,
“你做什么乱动扯到伤口,好好躺着别动,待我回府给你好好检查检查。”
“我…想亲你…”楚昱恒半睁着眼睛,要死不活的样子,想的却是这个。
“好说!”许安随无奈捧起楚昱恒的头,
她由浅及深的将楚昱恒吻到全身发麻,
下一秒,
他的昏睡穴传来了一阵酸胀的酥麻感,
他还未尝够久违的甜蜜,却在极尽的痛苦中昏睡过去。
许安随试图抚平楚昱恒紧皱的眉头。
可那眉头就好似上了锁,如何也无法舒展。
燕王突然入京,楚昱恒心知肚明,
燕王定是授意于寒王前来解他困境的。
寒王暴露,睿宣帝和太后不会轻易饶过荣王。
为保荣王安娱,
寒王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说得动燕王出马。
看来北地真的如他们之前想的那般出问题了。
楚昱恒实在不懂。
寒王他到底要干什么?
若要夺权,那又为何千方百计保他性命?
寒王夫妇是最了解楚昱恒性子的。
只要楚昱恒活着,他们早晚有一日要刀剑相向。
许安随也陷入了矛盾,
她能感受得到楚昱恒内心的煎熬。
一边是天理公道,一边是至亲情深,
寒王就好似将楚昱恒架在了炭火上反复翻烤。
让他爱不能畅快,恨亦不能坦荡。
“睡吧,没关系,都会好的。”
许安随将脸抵在楚昱恒额头。
“天底下再没有比我们两个更可怜的人了。”
回春带来了各种治疗外伤和内伤的药物。
楚昱恨浑身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就连一向淡定的徐怀宋都难以平静,死死的抓着门框,后槽牙磨得直响。
“徐先生,东西都送去匡北了。
已经通知了墨城的李通知还有乔恩延。
那些物资足够十几万军队三五年的开销。
退一万步,做最坏的打算。
若真有那日,
王爷可退至匡北,至少有个大后方栖身,不至于到处流亡。
有些事我想开了,
我们王爷心软,不适合皇帝那个宝座。
他说过,他心系大江大川,而非明镜高堂。
他不想让那可悲的四角椅困住后半生。
那位置有毒,
有全天下最至高无上的权力,却永远得不到最想要的快乐。
强求于他只会让他变得更可怜,
倒不如转变咱们的观念,
让王爷做他想做的,
王爷会带着我们铲除世间邪恶,还天下一个清河圣宴。
他会推翻睿宣帝,但他不会自己做皇帝。
楚景辰是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