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包括沈固风、盛泊言,甚至炎凉,以及姜小玫和汪清海,都被沈涧西这一嗓子吼得呆住了,像玩定身术似的,一个个呆若木鸡。
“涧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沈固风苍老的声音率先响了起来,浑浊的眼眸中铺满了深深的失望,“你以为这么说我就相信吗?就能护住炎凉?”
“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沈涧西紧紧抱着炎凉不肯松手,眼神执拗又疯狂地望着沈固风,“如果不是她有了我的孩子,怎么可能和盛泊言离婚,怎么可能和我重归于好?”
沈固风干瘪的嘴唇抖了抖,眼神有些动摇,瞪着沈涧西的眸子染了一层无奈。
“炎凉,”盛泊言嗓音暗哑,艰难地叫出这个名字,眼眸幽深地看着炎凉,似是要看进她的心里,“孩子是谁的?你亲口告诉我!”
炎凉不忍看盛泊言伤心欲绝的眼神,更不敢看他眼底透出的隐隐希冀之光,她心疼他刚刚还满腔热切,转眼就冰冷彻骨。
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想对他撒谎。可是如果她承认了,盛泊言可能会把这些年辛苦经营的一切都让渡出去,盛少珺知道更恨她了,连带恨她的孩子。何况,还有那个汪清海,可能会对盛泊言造成伤害。
现在沈涧西抢先承认了,炎凉想顺水推舟,有沈涧西做挡箭牌,她就能护住孩子平安,盛泊言也不必为了她而被迫屈服。
正思量间,外面突然一阵骚乱,沈固风勃然变色,神情有些紧张地问:“怎么回事?”
外面走进来一个手下,表情略有些慌乱地说:“外面的几个兄弟都被打晕了,那些人拿着枪,我们……”
话音未落,就有人冲了进来,双方各自持枪对峙着,一时间空气都稀薄了。
盛泊言似是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只专注在炎凉身上,等待她的回答。
炎凉一看知道是盛泊言的人到了,松了一口气,极力压住内心的悲苦,脸色平静,语气轻缓地说:“他说的没错,孩子是沈涧西的。”
盛泊言闻言脸上闪过一抹痛楚,身形晃了一下,满眼伤痛地盯着炎凉:“你、你确定?”
炎凉无言以对,沈涧西护在她前面,直视着盛泊言得意地笑起来:“听见了吧?这下你死心了?哈哈哈,炎凉怀着我的孩子,你赶紧滚!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炎凉面前!”
盛怒之下,盛泊言举起了手里的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沈涧西的额头。
炎凉惊出了一身冷汗,一下子挡在沈涧西前面:“不要!你不要杀他!”
“泊言,有话好好说。”沈固风慌不迭地出声阻止,生怕盛泊言一个不小心把沈涧西打死,“你放下枪,有话好商量!”
盛泊言盯着炎凉的眼睛,握枪的手颤抖不停,幽黑邃远的眸子与炎凉对视了数秒,终是长叹一声,把手落下来。
沈固风总算放下心来,他没想到盛泊言竟然也有准备。
得知汪清海绑架了炎凉后,虽然很生气他轻举妄动,但也想借着这事要挟盛泊言,把他赶出晏城。
毕竟盛泊言这么大个人,身后又有京市盛家,沈固风并不敢明目张胆地杀人。
他自以为炎凉是个很有力的人质,何况他派的盯着炎凉的人说,她已经有了身孕,肯定是盛泊言的。
双重加码下,他不怕盛泊言不束手就擒。
于是叫了十几个人,所以来晚了一点。
他以为这些人对付仓促应对的盛泊言绰绰有余。
然而,第一个出乎他意料的是,沈涧西突然窜了出来,说炎凉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使他非常被动,这说明他要挟盛泊言的双重筹码一下子全丢了。
他恨不得上去把沈涧西打死!
可毕竟是他的亲孙子,如果他的话属实,炎凉肚子里的是他的第四代孙,非但不能伤害,还得拼了命保护才行。
想想就憋屈,又无可奈何。
正当他盘算靠着人多拿下盛泊言,逼他就范的时候,又陡然发现,自己的人被控制住了一半。
盛泊言的人比他带来的多,装备也很全备,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他放在外围的人打晕了,自己还被枪口指着脑袋。
这下大势已去,沈固风很懂得见风使舵,迅速换了一副笑脸,脸上的皱纹堆叠成深深浅浅的沟壑:“哎呀,泊言,这事闹的!都是误会!误会!”
盛泊言心神都被炎凉的话伤透了,一瞬间,他很想把眼前这老头子一枪崩了。
他双眸猩红,看向沈固风的眸中透着杀气,吓得沈固风双腿颤抖,几乎站立不住,他把全身大部分的力量都压在那支龙头拐杖上。
“泊言,一切都是误会。今天的事是汪清海干的,我让他老老实实待着,可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绑架了炎凉。我得到消息才匆匆赶了过来,不是为别的,就是想为他争取一些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