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永柱这些天都和自己媳妇周氏在集上卖腌菜,可他家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集上好几家卖腌菜的,可这几家大腌菜自然是比倪永柱家的腌菜做的好,金黄色的腌菜,色泽瞧着都让人流口水,这家人的腌菜不光跑船的买,这附近的人家的都来买,一大片青菜叶子泡的腌菜,人家才卖一文一片,捆起来一卷一卷的,颜色诱人又便宜,好卖的紧。
那家人姓曾,是清水镇郑家村的,只要他家在集上卖腌菜,其他几家就只能卖点零散的,但这曾家的买主大多都是附近的住家,像跑船的这种糙汉子也不会买这种还得切还得在炒、拌的腌菜,自然也没影响到桃花家的生意,可倪永柱却视人家为死对头。
“当家的,咱家的腌菜可不好卖啊!”周氏看着曾家摊上人来人往的,自家摊上连瞧的人都没有,这是咋回事叻?
全怪这两口子不自知,就他们面前摆的腌黄瓜瞧着软烂烂的,颜色还不好看,就吸引了苍蝇。
“滚,滚,别来挨,你看着点儿啊,本来生意就不好,再有苍蝇叮,更没人买了。”倪永柱把火气都发在自家媳妇身上了。
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周氏也不敢回嘴,只得在旁边用手拍着苍蝇,不打不打紧一拍好巧不巧的竟拍死了一只在碗里,周氏瞧见了飞快的用手抓出来,生怕倪永柱瞧见了臭骂自己一顿。
连着几日都没啥生意,摆着摊上夹出来放到碗里的腌菜经过半日的时间,多少都有点儿味了,这几日还有些热,腌菜味儿不对了两口子也全然当没闻到,集散了又把没卖出去的腌菜给倒在坛子里,完了又放在背篓里背回家去。
今日正逢大集,倪永驻周氏两口子一早就来了,还占了个好位置,果然这位置一变到显眼的地方生意果然有了起色,一老头子买了一碗腌老黄瓜,还说自己牙口不好就的吃这种葩的,周氏一听,立马乘机撺掇着老头子多买了一碗,四文钱一收,倪永柱难得给了周氏好脸。
可没两日,这老头子就被家里人抬着在集上寻两口子。
“就是这儿,他们俩口子卖的!”老头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倪永柱、周氏还没反应过来,摊子就被这老头子的家人给砸个稀巴烂。
倪永柱气急了吼道:“你们干啥砸我坛子还有王法了吗?”
“快来瞧啊,恶霸欺人了!不让咱平头老百姓活啊!”周氏一屁股坐在地上,作出一副被欺凌的样子。
四周围观的人,不明所以还觉着这砸摊子的就是存心找麻烦。
这时一个妇人站出来指着他们俩口子说道:“大家别被他们说道的骗了,是我爹前两日在她家摊子上买了腌菜,昨日拉的都快躺在床上下不来了,今日才能坐起来,这不我爹还在旁边的架子上坐着嘛!这事他们俩不说个清楚,咱们可没完!”
“那可不是,药费可得一分不少的赔给我们,不然咱就上公堂让青天大老爷评评理。”那砸摊的男人激动的满脸通红。
周氏一脸不屑:“咋?你家老头子吃坏了肚子就说是我家的腌菜有问题,谁知道他在家吃了啥?我家摊上卖了这么多腌菜没见着还有别人找?我看你们就是诚心想讹钱的!”
“大家评评理,咱们都是小本生意,也没听谁说道过谁家的腌菜吃坏过肚子?这不是存心的是啥?”倪永柱对着围观的人一顿说。
围观的人这会子窃窃私语道:“也是,腌菜哪能吃坏肚子?莫不是吃了其他啥凉性东西坏了肚子。”
“这年纪一上来,难免不生疮害病的,谁也说不准是这腌菜的给吃坏了。”
“那可不是,这家卖腌菜的还是摆了许久的摊,也没见其他人上前找麻烦。”
只见那老头子坐在架子上被气的胡子一颤一颤的,支支吾吾说道:“我可就吃了这腌菜,其他吃的就跟平日里一样,咋不是这腌菜的事儿!”
“你这老头子,可不兴混说,这不是存心害咱家吗?难不成卖吃食的还得管买主回家几日身子是不是好的?也没这个说法不是。”周氏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那样子比那老头子都可怜。
倪永柱这会子也卖起了惨,说道:“老爷子,你可得好好想想是不是吃了啥凉的辣的,我家还有个生病的老娘,你可给我们家一条生路吧。”
周氏听着自家男人这话,像收到啥启发似的,当即朝那老头子跪下磕头还哭丧道:“您老爷子再好好想想,我们就是乡下本分人,不会做啥伤天害理的事,我家还有个得病的老娘还等着咱俩口子回去叻。”
周氏一边说一边磕头,倪永柱瞧着假意去扶,周氏推开倪永柱的手,还是一个劲的磕头,突然倪永柱掐了周氏的胳膊一下,周氏顺势晕倒过去,倪永柱呼喊着周氏,又作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一时之间那老头子竟也怀疑难道不是自己吃了腌菜闹肚子,这两口子瞧着实在可怜。
老头子的儿子媳妇这会子受周围人指责,说啥不该一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