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北周王的咽喉处喷涌而出,他苍老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似乎想看看自己的伤口,但是低头时却只看到不断滴落的鲜血。
他“呃呃……”两声,却说不出什么话来,身子重重栽倒在地,发出“砰”的巨响。
北周王死去的时候,眼睛是睁开的。
大皇子手里还拿着那把染血的匕首,无法回过神来,身为将来要继承王位的他,从未想过要弑父杀君,刚才他也只是想要挟持北周王,掌控局面而已,从未想过要杀死自己的父王。
可是,就是他手中的匕首,割破了北周王的咽喉。是他,眼睁睁看着北周王,倒在自己面前,再无生息。
大皇子拿着匕首的手在颤抖,眼睛里有巨大的恐惧。
“大皇子,你弑父杀君!”周墨池森寒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叫大皇子身体猛地颤了下。
“我没有弑父杀君,刚才有人撞我——”说到这里,大皇子似是想到什么,他锐利的眼眸盯着周墨池的脸:“是你撞我,要弑父杀君的人是你!”
周墨池道:“大皇子看看你我之间的距离,这么远我能撞到你吗?”
大皇子皱眉,他开始怀疑刚才被撞的那一下,是不是他的错觉,周墨池的确距离他不近,那两个暗卫又是父王的人,不可能利用他去杀死父王。
不过,大皇子没有纠结那么多,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环顾整个大殿,他发现近前只有老太监、周墨池,以及两个暗卫而已。
再远些便是几个太监和宫女了。
而寝宫外面,全都是他的人。
就算父王是他杀的又怎么样?只要他把眼前的人全部解决了,他可以把父王的死,推到周墨池头上,他还是可以顺利继承王位!
“砰!”
巨响打断了大皇子的思绪,他扭头去看,竟是寝殿大门被撞开了。
大殿之外,来了一群臣子,而在臣子后边,是浩浩荡荡的士兵,站在众朝臣最前面的人是娄宽!
大皇子瞳孔剧缩,还未来得及反应,娄宽便已经带着众臣子大步进来了。
“大皇子,你竟如此大逆不道,弑父杀君!”娄宽气急败坏地说道,气到浑身都在颤抖。
他身后的臣子们,看着眼前这一幕,或愕然、或震怒、或不可思议!
娄宽道:“大皇子,您为何要这样!您从出生便是大皇子,是大周未来的继承人,王上辛辛苦苦将您培养成才,您居然弑父杀君,您可对得起王上,对得起大周的列祖列宗!”
大皇子立即将匕首给扔出去:“我没有,父王不是我杀的!是周墨池,七年前他被赶出王宫,今日他报仇来了!他杀死父王,嫁祸给我!”
如果说先前他可以解决掉殿内的人,把杀死父王的事情,推给周墨池,那么现在,群臣都看见他拿着染血的匕首了,他难道可以把朝臣全部杀死吗?
周墨池从他后面走出来,道:“我周墨池离家七年,我母妃已经死去,我舅舅一家现在不知在何处,请问我有何能耐,将父王杀死,再嫁祸给大皇子?大家也都看见了,如今父王殿外,全都是大皇子的人!”
朝臣们面面相觑,是啊,外头都是大皇子的人,可见大皇子的说法毫无可信度。
周墨池继续道:“他们两人乃是暗中保护父王的侍卫,他们亲眼所见,是大皇子手中的匕首割断了父王的咽喉!
“你们可知大皇子为何要这样做?只因为七年前,丽妃所生小公主,其实是大皇子与丽妃的亲生女儿。父王知晓了这件事,要拿他问罪,大皇子害怕极了,便弑父杀君,以掩埋他七年前的罪行!”
朝臣哗然!
周墨池道:“我今日冒死回家,就是为了揭穿大皇子的真面目,为我母妃洗刷冤屈,昔日是大皇子联手丽妃,掐死小公主的,并非我母妃所为。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大皇子居然丧心病狂到弑父杀君!
“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如何堪当一国君主?若是大周交到他的手上,我们大周迟早会走向灭亡!”
周墨池走到其中一个侍卫身边,握住侍卫的手,将他手中长剑高高举起,凌厉道:“我以大周五皇子的身份,请求诸位大人跟随我一起,清君侧,捉拿大皇子!”
事到如今,大皇子还有什么不懂的?
是周墨池设计了他,让他成为杀死父王的凶手,再让大臣看到这一切……
“你陷害我!你早有预谋,你陷害我!我要杀了你!”大皇子发了狂,执着匕首朝周墨池冲去。
周墨池夺过侍卫手中的长剑,一边格挡,一边说道:“大皇子好不讲理,是我让你手执匕首去对付父王的吗?是我让你安排自己的侍卫,围住父王寝宫的吗?我一个漂泊在外七年的皇子,母妃又背负着骂名,试问我如何能够调动得了这许多人!”
大皇子眼眶猩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