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楹下的定论,徐谟那边同样适用。
在询问了这么多人之后,徐谟不得不承认,凶手真的极有可能是之前他们一直都查不出来就究竟是谁的那个绿色牵牛花,而且,这位绿色牵牛花也根本就不在他们带回来这些人里面,要么是漏掉了,要么是翻窗爬道的走了。
有了这么一个结论,和温楹聊天的崔峨,没过多长时间,便就被从巡捕房放走了。
只是,从下午被巡捕房的人带回来,到现如今都审讯结束,被放出来,外面的天都黑了。
“要不,去找温楹吃个夜宵?”站在巡捕房的门口,崔峨侧头看着背着琵琶一脸魂出天外的青书白,说了个选项出来。
青书白虽说是一脸魂出天外,但她的魂还好好的在身体内的。
听见崔峨说出来的选项,她的目光聚焦了一下,看了看外面漆黑黑的天:
“这儿是法租界,温楹家在华界,现在是晚上八点,咱们过去,估摸着九点多,九点多,出去找个铺子吃个饭,结束差不多就是十点多,温楹回家差不多十一点之前,我们回住的地方,最起码得十一点以后。我明天早上九点钟的船回苏城,我想一想,好累呀!”
也难为青书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时间问题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崔峨摸了摸下巴,估算了一下,还真是这样的,便就十分干脆利落的选择了下次再聚。
青书白自然也是一样的选择。
只不过他们这个下次再聚的下次究竟是什么时候?
那就得看老天爷给不给他们这个缘分了。
在巡捕房门口定好聚不聚,崔峨和青书白这才悠悠的离开。
而巡捕房里面,徐谟和唐増面对面的坐在一张桌子的两边,脸上不仅写满了疲惫,还写满了无语。
“老徐啊~~~”唐増往椅子上一靠,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声音里都带上了超绝气泡音:“你说咱们法租界的巡捕房里面,是不是咱们这巡捕房今年犯太岁啊?法租界大大小小巡捕房,加起来不老少,就咱们巡捕房管制的辖区之内,老出事儿!你说但凡出到别的巡捕房去,他们这边担子也轻点呀!”
唐増的抱怨声中充满了想要死一死的冲动。
徐谟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看不出来的微笑,说出来的话语和他脸上的表情一样的微妙:
“你可别说咱们巡捕房犯太岁,觉着是总探那家伙脑子有问题。不!是总探那家伙克我们!这回魔宫剧场不就是他给咱们招揽过来的活儿吗?要不是他招揽的话,魔宫剧场今天的治安问题,那就是贝德路巡捕房那边的事儿!这怪不了别人,只能怪有一个爱揽活自己却不心动的总探呗!”
对于徐谟的这个说法,唐増是非常认同的。
且不仅仅是唐増非常认同,这巡捕房里,但凡是个需要干活的人,都十分的认同。
坐在他们斜对面整理东西的探员钱九就是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认同的点头,还非常诚恳的对徐谟以及唐増说:
“徐探,唐探,要不你俩谁上个位,将总探挤下来算了。我觉得咱们巡捕房只要总探坐在那个位置上一天,巡捕房里就安生不了。下午的时候老五跟我说总探去百乐门潇洒去了,但我敢保证一会儿他就会在回家的路上路过巡捕房,然后进来骂咱们一顿。咱们兄弟们哪个不是实打实的干活的?咱们哪需要他一个撒手掌柜每天一顿骂呀!”
钱九的话音落下,响起了一片应和声。
唐増努努嘴,示意大家网徐谟身上下功夫。
“总探那个狗东西背后有人有,我可比不过。”
说不想当总探长是不可能的,那要是将现在的总探挤下去当总探长的话,那还真的需要背景和靠山。
唐増清楚自己没啥背景也没啥靠山,所以如果真的要在这个时候上位的话,最适合上位的只有徐谟。
徐谟之前真的没有这个想法,但现在,被一个不做人事的领导折磨,被一个接一个不停歇的案子烦扰的,他倒是真有这个想法了。
他不怕案子来,但他怕在原本就不怎么好推进的情况之下,在狗领导的影响之下,案子一个接一个的来。
毕竟,这种上头绝对会有人施压的悬案堆多了,巡捕房里的人自己着急不说,还容易被外面的人骂草包。
“我考虑考虑。”
有了想法的话,徐谟就是那种很有可能会付诸行动的人,但这个过程注定要花费一点时间,所以他便没有将肯定的话语落下。
但总探长这人,总是会很巧合的出现。
比如现在,徐谟刚说完他考虑考虑,总探长就出现在了门口。
“案子推展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眉目?你们在聊什么呢?还考虑考虑这办案怎么能考虑呢?一定得切实付出行动才行呀!动起来呀!都坐这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