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栀寒本就体弱,这一遭算是在她心里上留下了一块创伤。
体力透支,大悲大喜。
这一刻,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她依偎在他怀中,晕了过去。
……
这一觉,她睡了很久。
她又想起来小时候的事情,她因为乱给人用药,被老爷子惩罚跪祠堂。
温家的祠堂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了,年久更显得古韵十足。
但是这古韵放到晚上,倒是多了几分恐怖。
没人陪她,只有她一个人孤独地跪在这里。
爷爷是真的动怒了,气她乱用药,温栀寒也知道,她犯了大忌,所以她心甘情愿地接受惩罚。
只是这里也太阴森了些。
她在祠堂足足跪了五天,每天可以休息一个小时,晚上就把自己蜷成一团睡,也幸好当时奶奶还在,她会偷偷给她盖被子,不然她可能就要去半条命了。
等她跪完后,这双腿算是快要废了。
这下好了,她和那个被她从门外拖进家门的人都不能走路了。
所以,她整天都招招手,让陈叔他们把她抬到画室,闷在里面画画,一画就是一整天。
也就是那天,她问陈叔那个差点被她“害死”的人怎么样了。
陈叔说,他伤得很重,人倒是醒了,不过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不能动。
温栀寒觉得愧疚,又问了一声他住在哪儿的。
听到他住在西边,她微微皱眉,让陈叔带人去被他抬到画室来。
温栀寒的画室是块风水宝地,面朝东,早晨太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十分温暖,下午背对阳光,也不会很闷热。
当初温老爷子是想把这间屋子用来做书房的,因为这里环境适合,不潮,可当时温栀寒爱上了学画画,温老太太就直接拍板,把这里腾出来给她做画室。
这样她的画才不会受潮。
温老太太还在的时候,在家里那是说一不二的,温老爷子不敢反抗,私下里和温栀寒商量,一半做画室,一半做书房。
温栀寒被哄得练练点头。
所以她的画室里不只有画,还有很多书。
让他搬过来,不只是让他在这里好好养伤,更重要的,他也能有书看,不无聊,要是实在无聊,他们还可以说说话。
她听说这个人是港城人,所以有一箩筐的问题想问他。
比如,港城是不是真的像电影里面那样,天天打打杀杀,可以收很多小弟。
但是,不知怎的,她还是看不清这个人的长相。
在梦里,她只能靠着潜意识知道他是谁。
温栀寒走过去,蹲在床边,认真道歉,“唔,你好呀,我叫温栀寒,之前的事抱歉,我现在已经洗心革面了。”
那人躺着没说话。
温栀寒觉得他肯定还在气头上,毕竟谁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差点“害死”自己的人。
“你是不是很生气呀?别气了,我给你画画,我画技很好的。”
温栀寒对着他说了一大堆,说到他闭眼皱眉,吓得她以为他是不是碰到了伤口。
万一出事了,是不是又要死掉了。
“那我赶紧给你画一幅肖像吧,到时候你的灵堂上挂这个,好看些。”
寒司宴:“???”
温栀寒将画板搬到他面前,皱着眉就开始给他描画。
“你别怕,我肯定把你画得好看些。”
寒司宴将视线放到这个小孩儿身上。
她长得粉琢玉雕,乖巧可爱,不谙世事。
她这间画室里挂了许多墨宝,大多出自名家之手,而她拿着画笔随意挥霍,丝毫不在意这些字画。
动作娴熟,不像初犯。
江南水乡温家真是会养人。
这一双眼睛里面毫无算计。
“唔,对了,哥哥,你叫什么呀?”
“嗯。”
嗯什么?
温栀寒一双圆润单纯的双眼看过去,脸上带着婴儿肥,好不可爱。
“哥哥?”
“嗯。”
原来是这个。
他在答应她叫他哥哥呢。
……
“哥哥。”
温栀寒睁开眼。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这几天总是梦到小时候的事情。
还都和寒司宴有关。
“想回家了?”这几天寒司宴一直陪在她身边,听到她醒来后就叫“哥哥”,以为她在喊她的亲哥哥温林湫。
她应该是想回家了。
寒司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