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商是很看结果的,这赚钱的结果,的确让林忆青说不出徐思雨的错。
那就这样吧。
如今他们家一年进账二十万两,已经称得上常嘉府的首富了,再争,也就是西南首富、大明首富的路子,对他来讲有吸引力,但好像也不那么诱惑了。
当两人结束了赚钱方式的争论,转而又进入了另一个深沉又头痛的话题——子女教育。
自他们回常嘉府后,林轩和林翠微都在家里蹲。
他们是从族学退学了。
在夫妇二人离开的四个月里,徐家族学被他们俩搞得鸡飞狗跳。
一向宽厚的杜夫子亲自把人送回来的。
两个孩子有多顽劣,杜夫子也给徐思雨一五一十的说了。
林轩聪明活泼,但没定性,一遇到背书,就偷出门玩。
上山挖地龙、下河捞鱼虾。
夫子稍不注意他就从课堂溜走,像条鱼鳅一样。
有他这个表叔“带头”,还影响了好几个本来也不怎么喜爱读书的孙辈,都靠他“罩着”不读书了。
而林翠微,是个贪嘴的姑娘。
因为年纪小,被安排在课堂最末的位置,本不指望她学得多好,但也没想到她天天躲在后面自在吃喝。
这本来不算什么,她要默默吃,杜夫子不会非点出来。
但小姑娘就不是沉默的人,她大方,还记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带的吃的从后面传到前面分给大家,扰乱课堂的肃静,气得杜夫子拿藤条打她手掌,以徐思雨当年求学躲着吃的例子教训她,结果小姑娘后来是学会收敛了,不分给同学吃了,一个人吧唧吧唧吃得喷香,还说这是杜夫子许的,只要是她一个人就可以在课堂吃……
杜夫子,老杜,认输了。
徐家的孩子,是一代比一代难教。
关键是这两个孩子,除了他们的亲爹亲娘,徐家没人敢教。
就这样,勉强学了三百千的两个小家伙,在徐思雨归家的第二天,就被族学退货了。
杜夫子更是跟徐思雨说了,“若坐不住一个时辰,就不要再送族学了!思雨就心疼心疼老夫子,体弱技穷,教不了了。”
徐思雨的脸是没被人扇,却有被扇痛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她在父老乡亲面前挣的脸面,一下就被她儿子闺女丢光了。
林忆青更是不能理解,“我六岁时就背完四书五经了,无论在家学启蒙还是后来的崇正书院,从来尊师守礼,翠微年纪尚小,坐不住就算了,可轩儿怎么这么乱来,我儿子怎么会是这样?”
其实,在上学之前,林忆青觉得自家的孩子挺好的,没什么毛病。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不不不。儿子的模样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别看徐思雨还是吼得住林忆青,但在孩子的性格上,徐思雨是有点心虚的。若真是遗传了徐思雨小时候的性格,那可真是……
“可能是我们俩离经叛道的性格,传给他们了。平日,我们俩也没约束他们,那他们的叛逆就来得早一些……”儿女是两个人,性格也得用两个人的问题来找补。
养性子,需要时间。
留在家里,也是要读书的。
林忆青是提议把林轩送到林家家学里,可徐思雨不同意。
没办法,林母给她的阴影太大了,虽然林忆青三兄弟都养得挺好,但徐思雨不敢冒险。
最后,还是想到借王夫人的人脉,招了两位西席在家里给两个孩子一对一教学,没事儿他们俩就去守着,等孩子养得稳重一点儿再送到书院去。
……
秋来,收粮。
广安侯又又又登门给徐思雨“找事儿”了。
徐庄的粮食产量一直为西南翘楚,广安侯知道那是徐家用了她自家的粮种。
可除此之外,徐家替明王府代管的田庄,用的是司农寺统一的种子,每季的产量也比其他地方的平均高出一成多。
一成,折算到二十七万顷地上,就是多出近十万石粮食。
一年就近二十万石,差不多现役十三万明军一个半月的口粮。
广安侯派了大量的人到徐庄跟学,种植的效果始终不如徐庄的人。
现下,他拿着王府名下另外五十万顷地,要徐思雨负责。
徐思雨真想一把刀把人给除了,免得这么多麻烦。
可惜,她杀得了平迟一人,杀不了他身后的千千万万人。
“林孺人,能者多劳。”平迟又给她送了两箱珠宝。
徐思雨自知躲不过最强打工人的命运,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了,她做不了粮食增产的保证。
“若是王府想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