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旧圣庭遗迹,虽称之为遗迹,但原本的神山已经荡然无存了,留下的只有破碎和焦土。
星汐俯身捻起一缕尘土,心中感慨万千。想在这无边的废墟之上再复荣光,怕是不可能了……
她如此想着,对身后的随从招了招手。那随从向前一步,微微躬身等待星汐的吩咐。
“天界子民意愿如何?”星汐语气中带着失落,似是并未对问题的答案抱有太大希望。
“回天帝大人的话,我正统天界子民虽幸存寥寥,但无不希望您能带领我们重建圣庭,再临三界之首。”那人恭敬地回答着。
“撒谎!”星汐摇摇头,随即苦笑出声,接着说道:“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对我就免了,我不是天帝徵。”
那随从闻言浑身一颤,赔笑道:“天帝大人明察秋毫,天界子民确实厌倦了之前的生活,若您还想再建圣庭,怕是身后没有多少人支持了……”
说完这话,随从将身子压的更低了几分。
“你很怕我?”星汐长出一口气后瞥向身边的随从。
“您贵为神阶,得天地大造化之人,又是我天界领袖,敬您是应该的!”随从笑容仍旧保持在脸上,可豆大的汗珠已经顺着脖颈打湿了衣领。
星汐闻言不再接话,她知道天帝徵给天界带来了什么,是千百年的繁荣昌盛,是三界之首的无敌之姿,也是残酷高压的天界秩序。繁荣可在一朝一夕之间破灭,但种在人心里的烙印却不能被轻而易举地抹除。
星汐良久不语,只是望着这一片焦土怔怔出神。
“告诉大家,圣庭不会再现。但人界始终不是我们的家,天界重建需要他们。”星汐拍了拍随从的肩膀,语气温和,如春风化雨一般。
“大人为何不亲自……”
“我不喜欢看自己的族人对我毕恭毕敬的样子。”星汐莞尔一笑,笑中却藏着无奈。
“对了,还有一事需要你带人去查!”
“大人请讲!”
“最近人界作乱的那些,据说有圣庭余孽的痕迹。查!不管是谁,都不能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星汐眼神变得凌厉,随后取出一枚令牌递给随从。
“大人这是?”随从接过令牌,不解地问。
“令牌只此一枚,上面带有我的印记,你持令牌对族人宣告我的决定。另外,查到作乱人界的人,若遇险境应付不了,可以随时捏碎令牌,我马上赶到!”星汐笑容依旧。
“小人一定说服大家,一起回来重建天界!”随从慷慨激昂,似是已经想好了如何劝说。
“不必强求,重建非一日之功,当务之急是人界作乱一事,不可再放任下去!”
“可是人界的尊者大人……不是说……”随从有些迟疑,他记得顾真明确说过暂时不需要帮助,可天帝现在让自己去查,这岂不是有越俎代庖之嫌?
“有人想往我们天界头上泼脏水,我们岂能坐视不理?”星汐冷哼一声,身边的空气像是被禁锢了一般。
“那如若果真……”
“若真是旧圣庭的余孽,我们清扫自家庭院,何来不妥?”
“小人了然,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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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古帝城,顾真看着眼前的人甚是意外,他本已打算闭关领悟规则,却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造访。
“骨龙王前辈?”顾真久闻这位地界大能,三界大战之后曾有一面之缘,只是这位前辈常年镇守地界,今日为何突然来访……
其中原由,顾真参不透!
“人王客气。”骨龙王枯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尊者之名尚有愧矣,怎敢欺师称人王,骨龙王前辈还是不要拿晚辈打趣了。”顾真边说边示意骨龙王坐下来,自己则亲自为其斟茶。
“老朽听闻尊者要闭关,本不该这时候叨扰,可是兹事体大,还请看过之后再有定夺。”骨龙王说话间,大手一挥,面前便出现了一副巨大的棺材。
“这是?”
“老朽听闻人界动荡,尊者与无胤少主虽天赋绝佳,可终究是太年轻,念及两界千百年情谊,老朽擅作主张替尊者查了一些眉目出来,冒犯之处,还请尊者见谅!”
“无胤可从未提及此事……”顾真注视着棺材,以他的感知力自然知道这棺材里躺着一具尸体,只是这人……
“无胤少主不让老朽插手,说到底是人界自家麻烦,擅自插手怕伤了尊者的颜面。”骨龙王笑道。
“看起来前辈并不太在乎我的颜面,况且如此好意,我再拒绝岂不是有些不知好歹了。”顾真以笑意回敬,却并未急着打开棺材。
“无胤少主闭关了,此事老朽亲力亲为,尊者不说我不说,不会伤及颜面。尊者还是先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