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山的阳光洒进教室,伴随着时间的微风衬其朦胧干燥,温暖非凡的青春。
沈墨七躺在教室里的课桌上,满脸憔悴,老师则在台上认真地为他们讲着西方哲学。
从伊曼努尔·康德讲到如日中天的哲学天才少年弗里德里希·威廉·约瑟夫·冯·谢林到引发震动的格奥尔格·威廉·弗里德里希·黑格尔。
她正在敲碎沈墨七这个世界边陲乡村少年的窗,伸出手,把他拉进世界学识的中央。
最后讲到让-雅克·卢梭,弗朗索瓦-马利·阿鲁埃,查理·路易·孟德斯鸠时,沈墨七趴在桌子上,感受着大脑里面的思想正在激烈的搏斗,君君臣臣的儒家思想和人人平等的启蒙思想的对比让他产生怀疑,焦虑和迷茫。
皇帝一家一姓之天下,百姓之天下,君臣的胜利,商人的胜利,庶民的胜利,海州之乱,西方的变革,这个世界究竟要变成怎样,走在好的道路上还是坏的道路上,谁也无法下定义。
而沈墨七只是在心里埋下了许多道路的种子,也许只有时机对的时候才会发芽。
这位聪明非凡的老师叫伊莎黛拉,是学宫目前在的六位式王龙胤之一。
伊莎黛拉的粉色头发很亮眼,她正一丝不苟的给台下的同学们讲着近百年来的哲学流派和演变,不时还拿起水杯喝上一口水,再在茶水的波澜上抬起长长的漂亮睫毛,注视着台下学生的状态。
她穿的跟寻常的玫英学生一样,高跟鞋,格子裙,黑丝长袜,白衬衫,柔声细语,甚至可以说声音有点幼态,但她身上的魔力你只要敢去窥探,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深渊。
沈墨七真的很想尊重她,再打起精神来端正坐姿,把她像父亲一样对待,可他昨天一不小心和橘右染踢球练习到了天明。
他是那种容易忘记时间的人,而橘右染更是一旦认真起来,没有别人阻止,自己根本不会停止练习的人。
有一说一,足球这种东西玩起来真的挺好玩的。
看着球在自己脚上飞舞,那种掌控着一个东西,在漂亮的草地上运动周转,最后再狠狠地踢出去,享受进球和得分的快感。
“下课了。”伊莎黛拉清脆的声音响起,像一位比沈墨七大不了多少的少女。
“沈墨七同学和薇尔莉娜同学,如果困了的话,可以来我的教室睡一会儿,我倒是有上好的助眠魔香,用沉眠木和幻境花做的。”伊莎黛拉收起书本,笑吟吟地歪头道。
“对不起....”沈墨七立马红着脸起立道,他扭头看去,发现薇尔莉娜还在后排熟视无睹的呼呼大睡,沈墨七才觉得她不考倒数第一也是有点本事的。
等伊莎黛拉粉色的头发飘离教室,沈墨七才呼了一口气坐下。
这节课上的人也不多,第七班只有不到十个人在场,碰巧蒂娜和蒂娅也在。
在被她们缠上之前,沈墨七偷偷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走之前,他把头后仰,看了一眼教室,发现爱丽丝正在笔记上写着什么东西,她涂了又写,写了又涂,似是为难。
她还是一头金色马尾辫子加大号的蓝色蝴蝶结,穿着整齐的白色学院装,两只腿紧靠,一脸认真痴迷地写着笔记,美好的像神话似的。
沈墨七很喜欢她的样子,他本来准备今天跟爱丽丝道个歉的,毕竟他在足球场见她的时候也没追上去。
但昨晚的事情真的太过尴尬....
或许还是明天比较好,沈墨七想。
于是他走在走廊上,离开了这座教学楼,沿着空中走廊向其他楼走去。
他要去图书馆还一本书,一本关于足球战术和理论的书,西方人写的,还是个小贵族,名字后缀挺长的。
他一开始只是想试一下,没想到还真的借到了这种书,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是书上没有的,沈墨七心想。
突然一阵钢琴声从走廊传来。
奇怪,这个点,这栋楼,这个层,应该没什么人的。
沈墨七听着音符在耳边响起,连成一段悦耳的节奏,诉说难以言齿的感情,细腻,悲悯,宣泄。
这种琴声...意外有些熟悉.....
沈墨七一时间在走廊上愣神了,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三百年前。
“芙莲娜?”他站在教室窗口,看见空荡荡的教室里面的钢琴前坐着一位黑色长发的优雅少女,她穿着露背的长裙,坐姿笔直的弹着曲子,两根肩胛骨在背后带着柔白的肌肤顺下。
沈墨七想起来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芙莲娜坐在花车上的微笑,当时她....呃,胸脯还很大,很奔放,现在是十五岁的她,不是当年的二十岁。
他没想到玫英人也能拥有一头堪比玖华人的美丽黑发,再搭配上她玫英人的精致立体的五官,大大的漂亮眼眸和双眼皮,真的就是童话里最标准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