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晴闻言更是冷笑摇头,找她,她们也要找得着才行。
九十年代末不比后世,这个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网络更不可能像后世联通全网,如果想躲一个人,其实很容易的。
为了避免后续麻烦,何小晴满十六岁办身份证的时候,在陆霜的建议下,直接改了名字,父母的一栏都空白,变成了受陆霜资助的孤儿。
有派出所的谢爱军帮忙,重新办户口与身份证简单得很。
再加几十年想通过身份证户口本等条件查找何小晴的下落,可不好找了。
再加上何小晴经过陆霜给她投喂与抚养,吃了不少好东西,不管身高外形与相貌,与小时候相差极大,小时候的邻居根本都认不出来。
何小晴上大学后,常年待在西工大所在的城市,很少回到南方,何玉瑛想凭母女情份道德绑架她照顾小女儿,根本找不到人。
不过,何小晴担心地问道:“婶子,我只怕她会找你麻烦,她有没有找过你?”
陆霜失笑道:“我和你外婆的协议是保证你可以安全上完大学,你十八岁成年时已经大学毕业,我把协议给她看过,她除了咒你外婆几句,能把我怎么样?”
而且,虽然江建业与蒋爱兰退下来了,但人脉还在,江正柏已经成了江城领导层之一,给何玉瑛再多几个胆子,也不敢找她麻烦。
“当然,我告诉她你去了Y国剑桥大学进修,估计一路硕博,让她可以从这一方面找一下。”
“至于她有没有办法找人,我就不管了,反正我的委托费很贵的,她付不起。”
何小晴闻言不禁莞尔失笑。
其实,上个假期她回来过一次,暗中见过她的母亲与小妹一回。
看到何玉瑛与何小云的现状,她便放下了所有的心结。
不过是短短七八年时间,她几乎认不出何玉瑛了。
明明只有四十岁左右,何玉瑛一头黑发已经变得花白,脸上又黑又瘦还很多皱纹,身材干瘪,活脱脱像个五六十岁的乡下老太太。
感觉跟她乡下那常家的亲奶奶是同龄人。
再看陆霜,陆霜比她不过小了几岁,却是玉面含媚,肤若凝脂,俏脸光洁如玉,身材妖娆似魔鬼。
她曾经去过西工大看何小晴,别人以为她是何小晴的表姐,估计她不超过二十五岁。
陆霜如果和何玉瑛站一起的话,说不定有人以为是祖孙。
谁能想到?这两人居然是同辈人?
当然,何小晴后来也了解了一点她那血缘上的母亲与妹妹的事情。
大概是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吧,这句话形容何玉瑛合适,形容何小云也合适。
何玉瑛在父亲的庇护下过了三十多岁,习惯了有什么事都有父母在前面撑着,不管是钱财或其他事情。
当何婶没了之后,她一个人抚养孩子,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家里所有的开支都归她一个人负责,这压力一下暴增。
更无奈的是,何婶留下了一张存折说好是平分给两个孙女的。
所以,何小云觉得有一大笔遗产在妈妈手上,当她想要某件漂亮的裙子或漂亮的书包时,何玉瑛一拒绝,她便生气地说自己有钱,祖母给她留下了一笔遗产,要她用那里的钱花销。
何玉瑛被闹得无可奈何,跟她讲道理说支付她的学费生活费,小姑娘开口闭口便是,那是当母亲的责任,她还没成年,何玉瑛有责任抚养她成人。
所以,祖母的遗产,只能用在她额外的开销上。
何玉瑛当小学老师,因为带孩子评职级评不上,工作上也不出色,加工资没她的份,每个月领着苦哈哈的一点工资,再加上陆霜给的何小晴的工资卡,每个月有一笔进账。
何小晴的工资,陆霜只是分出了一点应付何玉瑛的,从最开始的三五十块,到后来涨到了一两百块,在物价飞涨之年代,却是何玉瑛基础生活的重要支柱。
但何小晴满十八岁后,陆霜把何玉瑛手上的工资卡停了,而何婶给两个孙女存下的钱,不仅何小云的钱花光了,连何小晴的份额也花光了。
何玉瑛找上陆霜,陆霜拿出了协议,告诉她何小晴满十八岁,已经成年,没有再让家长代收工资卡的道理。
再加上她谎报何小晴成绩优异,已经由学校的教授推荐上Y国硕博连读,已经不在她的研究小团队干活,当然没工资了。
就这样,存款空了,额外收入没了,何小云也变得更加刁蛮任性不讲理,何玉瑛后来这两年过得苦不堪言,不到两三年时间,头发便白了一半,人也老了一半。
但何小晴想到她自小承受过的冷暴力与语言攻击,对何玉瑛半点也同情不起来。
知道她们过得不好,何小晴心中竟然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她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