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头一听这话,瞬间如遭雷击般愣住了,随后便像个疯子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起初,他只是轻声地笑,那笑声犹如蚊蝇振翅,细不可闻;但很快,笑声就越来越大,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要把所有的悲伤和沧桑都倾泻而出。
他不停地狂笑,泪水如决堤的江水顺着脸颊滑落,喉咙也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干咳的声音,好似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喘息。
他的笑声如此之大,更有一丝丝诡异,以至于让柳如烟感到如坠冰窖,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柳如烟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手臂上泛起了一片片的鸡皮疙瘩,仿佛被无数只蚂蚁啃噬。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林老头,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她暗自思忖:“这老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死了徒弟却一直在狂笑呢?难道他已经疯了吗?”
然而,面对这样的情景,柳如烟却茫然失措,不知该如何应对。她只能像个木偶般呆呆地站在那里,陪着林老头一起傻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柳如烟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压抑的气氛。她小心翼翼地打断了林老头的笑声,轻声问道:“林老,您没事吧?”
林老头听到她的声音后,仿佛如梦初醒般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着柳如烟,眼中闪烁着泪光,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是在脸上刻画出的一道深深的伤痕。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这把年纪了,能有什么事呢?”
林老头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得如同死寂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
他这根本不像死了徒弟的样子,而且是他最心爱的徒弟。
相反,此时的他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没有愤怒,看起来也没有悲伤。有的只是一阵阵的平静,或者说他的心已经死了,他这是死一般的寂静。
柳如烟强颜欢笑,硬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安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林老头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是啊,我没事,可小凡子死了……”
柳如烟虚情假意地安慰道:“是啊,但是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林老还请您节哀啊。”
她此刻对这个老头子厌烦至极,在她眼中,此人就是个疯子,是个精神病。
还是个拥有强大实力的疯子、精神病,跟这种人待在一起,她感觉自己就像被一座大山压着,压力大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只想尽快把这个瘟神送走。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那我能做些什么呢?”林老头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仿佛从地狱传来。
“对啊,我这个老头子能做的也只有替他报仇了,我知道他的死跟你柳家绝对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我就先收点利息吧。”
林老头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刺骨,让人毛骨悚然。
柳如烟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她还在恍惚之际,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生生扯走,左边的袖子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紧接着,一股钻心的剧痛袭来,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血肉。这种痛苦让她的眼泪和汗水如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喷涌而出。
“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的气息也如同风中残烛般萎靡不振。
半空中,血肉横飞,宛如一场血腥的噩梦。
她的整条手臂不知何时已被卸下,在半空中轰然爆炸,化作一片片猩红的肉末。
“我的手,我的手!”柳如烟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仿佛要撕裂人的耳膜,口中也不断涌出鲜血,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血花。
林老头此刻双眼赤红如血,脸上的表情犹如恶鬼般狰狞,声音中裹挟着一丝疯狂与扭曲,咆哮道:“痛吗?我深知这或许痛入骨髓,然而你还能感知到疼痛,便说明你尚存于世。可我的小凡子却已永远诀别了这个尘世!”
柳如烟此时已然瘫倒在地,身躯蜷缩得仿若风中残叶,脸色苍白得恰似白纸,豆大的汗珠仿若断了线的珍珠从额头滚落,嘴唇被咬得鲜血四溅,另一只手死死捂住断臂之处,眼神中充斥着无尽的绝望与痛苦。
她试图开口,可喉咙中发出的唯有细若蚊蝇的呜咽之声,甚至已濒临昏厥的边缘。
她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事情为何会在须臾之间变得如此糟糕。明明就在几分钟前,一切都还看似风平浪静,可这老头怎会突然发狂?她的手臂就这般莫名其妙地离她而去。
林老头仿若未察觉到柳如烟的痛楚,依旧旁若无人地喃喃自语:“可小凡子已经消逝,他离去之时定然也是痛苦万分,你这点痛楚与他相较,又何足挂齿呢?”
言罢,他再度将目光投向柳如烟,眼中闪烁着的光芒冷若冰霜。
“罢了,你且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如此轻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