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暗卫向云卿禀报。
“世女殿下,祈公子昨天一个人出门了。”
“去了哪里?”
“县城东边的张屠夫家里。”
“继续盯着。”
“是。”
中午时分,云卿在县衙的书房处理事务,祈潇忽然敲门进来。
“子云,你饿了吧,这是我亲自炖的燕窝,你尝尝。”
“先放着吧,我看完这份公文再用。”
“好,那你一定要喝完。”祈潇面上一派关心她的神色,“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千万不能浪费了。”
“放心吧。”云卿笑了笑。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等一下。”
祈潇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云卿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了?”
祈潇笑着转过身来,还以为云卿被他的贤惠所感动,要和他亲密一番。
不成想,下一秒她的话却是:“我听可安说,你今天早上一个人出去了,是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啊,就是随便转转。”祈潇的笑意僵在了脸上,“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有点好奇罢了。”云卿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临安县现在的形势还不容乐观,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你最好还是安分的待在县衙,不要轻易出门。”
“你这是什么意思?怪我不够安分?”祈潇委屈不已,他明明是为了她的身体健康,才冒着感染瘟疫的风险出去找解药,怎么就是不安分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随意曲解。”云卿简直是服了祈潇了,怎么会有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她的本意是想试探他一下,这让她怎么继续下去?
“我随意曲解?”祈潇更激动了,“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我就知道女人都是靠不住的,当初在栖红阁,你说要给我银钱,让我自立更生,现在将我骗到手了,你就觉得我应该像你后院里的那些男人一样,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等着你的垂怜,是不是?”
“天地良心,我真没这个意思。”眼见着祈潇越说越来劲,将事情已经上升到了这个高度,云卿连忙扔下手中的公文,三两步跑到他的身前,一把将人抱住。
“是我错了,不应该拘着你,祈公子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回吧。”
说着,她还伸出三根手指:“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这样的错误。”
没办法,云卿也不想太惯着祈潇,只是一来,他还有用处,二来,他生起气来的样子,实在是太像那人了,难免让她多了几分包容。
哄了好一会儿,祈潇才恢复了笑脸,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他一走,云卿立刻将燕窝交给了赵太医。
“你去检查一下,这份燕窝里有什么特别的成分,能不能治水中的毒。”
“是。”赵太医听说这燕窝与瘟疫有关,心中一凛,也没问她是从哪里得到的,小心翼翼的接过,立马就回去做了检查。
第二天晚上,云卿陪着可安和祈潇吃完晚饭,赵太医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
“殿下,不知道您是从何处得来的燕窝?里面确实有一味药材,能够解除井水中的毒素带来的不良反应,我们将其用在了几位病人身上,他们的症状都减轻了不少。”
“燕窝的来处你不用管,能救治病人就好,里面的药材是什么?容不容易找到?”
“回殿下,这味药材叫做寒食草,多生长于高山上,清水县与邻国的分界的白雪峰,就有长着不少。”
“清水县?就是附近那个?”
“正是。”
“既然如此,就让暗卫快马加鞭,速速采摘回来。”
“殿下英明。”
治理瘟疫一事终于看到了希望,云卿沉重的心绪总算放晴,这几日,她白天要去看望病人,核实赈灾银两的使用,晚上回来还要夹在可安和祈潇之间,轮流哄着他们。
因为二人不愿意睡在一起,她只能让其中一人睡到她的房间,本来可安睡的好好的,但是祈潇又不愿意了,觉得她偏心,要求公平分配,最后,只能一人一夜。
听起来好像是她尽享齐人之福,事实上,两人白天也是互相看不顺眼,遇见了便要吵架,轮到谁和她睡,晚上便要找她诉苦,她也不能真的判起官司,只能呃呃啊啊,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加起来,折磨她苦不堪言。
现在见到了希望的曙光,班师回朝的日子仿佛近在眼前,怎么能不让她欢欣鼓舞?
夜里,躺在金丝楠木床上,祁潇细细的描摹着云卿的眉眼。
“子云,发生了何事?你怎么看着如此开怀?”
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