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第十三天,顾平芜回到上京的家,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小区外。
池以蓝是从驾驶那边开门下来的,所以顾平芜有点意外,刚想问一句你怎么自己开车,他就几步过来把她抱住,手臂用力勒着她脊背,恨不能把她捏碎融到自己骨体里一样。
上京的春天风总是很大,她吃痛的声音全都淹没在风里,脸被吹得又冷又疼,只耳后和脖子暖烘烘的,被他克制过了的呼吸一下一下地灼烫皮肤。
她伸手环住他脊背,拍了拍,带着安抚的意味。
“干嘛啊,光天化日的……”
她正对着门卫大叔的小亭子,视线不太自在地飘过去,和看热闹的大叔正对上,还冲她意味颇深地一乐,她耳尖就红透了。
“松手。”她只觉这男人越来越难缠,还难哄,加码道,“到家里暖暖和和给你抱抱好不好?”
他居然还敢嫌弃,冷淡地说:“你那地方太小。”
正是下班的时间,门口陆陆续续有人和车子经过,把他俩当个景点围观。
她用力推了好几下,他就像中邪了似的不动弹,她实在没办法,妥协道:“那你说,你要怎么着。”
“跟我回去,我住的地方大,好施展。”他用有些干燥的唇故意贴着她耳朵,说话的时候就剐蹭到微凉又通红的耳廓。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偏头又躲不开,恼羞成怒地反问:“你要施展什么?”
见她动了真怒,他又不吭气了。
顾平芜真是服了他,拍拍他腰侧,只想快点结束这个尴尬的局面,没好气道:“好好我答应了,去你那儿,快放开我。”
池以蓝住的是个百十来平的大平层,比起她那小破地方,自然是千好万好。
家里的浴缸很大,还带按摩功能,顾平芜一离了海市就不太在意生活质量,家里更没有这种奢侈的装备,可冷不防用上了,却又有些怀念年少时的奢靡生活。
人总是贪图舒服。
顾平芜于是在池以蓝家的按摩浴缸里舒舒服服泡了好一会儿澡才出来。
因为要脸,她从小区门口离开得急,没拿什么生活用品,随身带着的只有电脑,里头还有未完的工程。
沐浴露洗发露都蹭了池以蓝的用,是淡雅的木质香,她没有换洗的衣服,只围了浴巾从浴室出来,跑到更衣室的衣柜里翻池以蓝一些贴身穿的t恤和衬衫。
才拽出来一件黑色的棉质t恤,就听到脚步声靠近。
她转头,瞧见池以蓝正靠在门边看她,用一种自上而下逡巡的视线,非常肆无忌惮,脸上还有一种明明没有笑,却偏偏透出笑意的神情。
虽然也不是该害羞的关系,可是偷衣服当场被抓,还卡在正要换衣服的当口,顾平芜还是有些不自在,小声催他:“你先出去。”
他没出去,反而走过来,把侧对着她的小丫头自身后搂住,还淡淡揶揄了一声,有点像是故意要逗弄她。
“都不知道你尴尬个什么劲儿。”
顾平芜手里还捏着那件黑色t恤的衣角,一时迟疑不知该不该从叠放整齐的衣服里扯出来。
池以蓝的手指轻轻在她光裸的肩头画圈,下巴搁在她肩窝,说:“别穿黑色。”
“啊?”
他抱着她琢磨了一会儿,说:“要不别穿了。”
“……滚啊。”
十三天没见,池以蓝再是摆出任打任骂的样子,也只是假象,他骨子里就是充满对她的掠夺本能。
顾平芜没能穿上那件黑色t恤。
她被他禁锢在怀里,两只手近乎无力地扣着衣柜的柜门,未干的发滴下水珠,沿着脊背近乎嶙峋的骨骼滑出一道分明的痕迹,又很快被他吻去了。
他还有余暇问她,你怎么这样瘦,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他不来上京她就永远不知道要回海市……
言辞里充满了质问,比从前更恶劣的动作也带了惩罚的意味。
她只是骂他,翻来覆去总是那几句,渣男,狗,不是人……
他听了只是弯唇,勾着她下巴吻住她故作凶恶的嘴巴,再低声说她可爱,气得她眼圈发红。
雪白的浴巾堆叠在两人脚边,被她受不住而移动的足尖踩住,又来到她膝下,乱作一团。
后来他又抱着她去洗了一次澡,如他所说,这里很大,所以什么都能施展得开。
隔天,顾平芜在池以蓝怀里醒过来,和他面对面地抱着,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昨天那件还没来得及抽出来的黑色t恤。
顾平芜动了动腿,膝盖撞到他的腿,疼得眯起眼睛,半天没敢动。
她一动,池以蓝就醒了,先将她往怀里搂紧一点,再垂首吻了吻她发顶。
“周六。”他声音带着睡意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