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修真界,人人都知晓,高阶丹师有着令人惊叹的能力,他们能够仅凭残留的丹药残渣逆推出完整的丹方,这是一种近乎神奇的技艺。捏碎丹药,无疑是为了深入研究,而这一步,对于郑长春来说,充满了未知与风险。他不禁在心中揣摩,这位金丹高阶的大人物究竟能够反推出多少,他必须时刻保持警觉,随机应变。
“咦,这丹药为何会碎裂成这样?丹药一旦破碎,其药效便会大打折扣呢。”郑长春故作惊讶,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焦虑,同时观察着秦文卿的反应。
秦文卿微微一笑,声音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老夫特意捏碎,以便进行细致的研究。”他的态度温和,却让空气中弥漫起一种无形的压力。
“晚辈实在惭愧,竟劳烦前辈如此费心。”郑长春恭敬地回应,言语中虽是谦逊,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从秦文卿那温和的眼神深处捕捉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锋芒,那是属于长者的严厉与深沉。
然而,正是这一丝杀意的闪现,让郑长春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至少目前,秦文卿尚未识破护心祛魔丹的秘密。“长老,此丹方乃是从古籍中偶然所得,颇为古老。关于其确切成分,晚辈不便透露。”郑长春先行占据了丹师的立场,心中暗想,倘若真有意告知,早该在去年就和盘托出了。
“此方在上古时期或许功效非凡,但放至今日,却是罕见之物。”他紧接着补充道,这番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是在委婉提醒秦文卿长老,这样的古方并不具备太大的实用价值,无需太过挂怀。
“晚辈也是因缘际会之下才得以接触到,原本只想验证其功效是否如古籍所载。未曾想,在齐恢身上试用时,竟然成效显着。”这一年来,郑长春早已在心中反复推敲这套说辞,力求从各个方面堵住秦文卿可能的质询与怀疑。
秦文卿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仿佛证实了他的预期并未实现。“你不愿意分享丹方,这一点我能够理解。”他的语调虽平淡,却难以掩藏心中的遗憾。
“多谢长老的理解。作为丹师,长老自然明白这个行当中的规矩。”郑长春适时地表达感激,同时也不忘暗示行业的规则。
此时,秦文卿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缓缓开口:“听说齐恢受到魔气侵蚀后,你和齐三前往默苍观,购得一本护心祛魔丹的炼制方法抄本,殊不知,我亦从刘观主那里得到了同样的抄本。”
“哦?原来长老对于这些古老的丹方同样有着浓厚的兴趣?”郑长春故作惊讶,正欲借机多言,转移话题,却突然发现秦文卿的面色变得凝重,一股不寻常的气氛悄然蔓延。
心中那份隐约的不安如同逐渐蔓延的阴云,缓缓笼罩住心头,带来一种难以名状的沉重感。
果然,秦文卿那低沉而带着几分探究意味的声音响起:“你这丹药之中,为何会留有五彩锦鸡的细微痕迹?”
此言一出,郑长春的心脏猛地一沉,暗自嘀咕了一句不妙,显然,事情即将走向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一场关于真相的追查。
这位老者绝非等闲之辈,竟然能够根据丹药中的微妙线索逆推出原材料,这份能力让人不禁暗暗咋舌。郑长春急忙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可置信,竭力辩解:“这不可能,长老定是误会了什么,哪里来的五彩锦鸡,晚辈一介布衣,又怎会有那般财力,去获取如此珍稀之物。”
秦文卿的目光温和而又深邃,仿佛能穿透人心,静静地注视着郑长春,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真实的情绪波动。他的回应,既在情理之中,却又让人感觉扑朔迷离。五彩锦鸡之珍贵,整个赵国唯有玄天剑派拥有,且数量确切,除非是远赴赵国外寻觅,否则绝无可能得到。
郑长春矢口否认使用过五彩锦鸡,这本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同时也为这颗丹药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若非五彩锦鸡,那这些痕迹又是何物所留?”秦文卿缓缓问道,声音中透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
郑长春一时语塞,脸上浮现一抹真实的为难之色。这不是刻意伪装,而是确确实实的困扰。在过去的一年里,他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却偏偏遗漏了秦长老能通过残留信息逆推原材料的这一环节。
见他犹豫,秦文卿的语气变得稍显柔和:“我并非有意窥探你的丹方秘密,只是单纯地感到好奇罢了。”接着,他话锋一转,直言不讳:“坦白说,你来玄天剑派,仅仅是请求一观血灵芝与五彩锦鸡,此行为实在令人费解。而且回到椰翘城后,短短数日,你便拿出了这颗……神尸护心丹,按照时间推算,你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离开赵国,去其他地方寻找这些材料。”
郑长春心中暗自叹息,回想起来,当时提出的理由确实显得太过牵强,仅仅是为了目睹一眼,这样轻描淡写的借口,怎能经得起深究。但话说回来,世间的诸多计谋,又有几个是经得起反复推敲的呢?一旦细细思量,似乎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