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孟穗岁把秦镇寄过来的照片给蔡茹看了看,后者有些唏嘘:“当初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有你在,我小叔家可真要遭难了。”
“这事还说它干啥,喏,这衣裳你待会拿着,记得我和你说的,在翟首长面前多介绍,多说,千万别和哑巴似的,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商品和销售。”
趁着赵魏玲去做饭,孟穗岁和蔡茹嘀咕了许多做生意的注意事项,措辞。
蔡茹听着新鲜话,眼神都直了,脸上满是新奇和向往,看着孟穗岁侃侃而谈,她这才发现,原来女人不止是可以待在家里照顾男人孩子,还能做这么多。
只要有本事,不管男女,都能干一番大事业,正应了那句“妇女能顶半边天”。
“服装厂的器械都是国外生产的,目前咱们肯定没条件引进,只能是纯手工服装厂了,但只要和艾伯特的项目定下来,又能给兵团解决不少工作岗位供应不足的问题。”孟穗岁把事情都考虑完了,边和蔡茹说着,边在信纸上写下一份项目评估报告。
赵魏玲做好午饭时,秦恪也从团场回来了,看了一眼孟穗岁做的评估报告,听着她说的细节,眼神也不由动了动,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出去剿匪这段时间,她又给他来了一波不小的震撼,真要通过上头的审核,那兵团第一家服装厂就要办起来了。
吃过饭,秦恪就带着孟穗岁和蔡茹去了翟振亮的办公室。
叩门进去时,路铮也在,他坐在桌前,正在与翟振亮说着安西的风土人情。
看到秦恪,翟振亮下意识看了路铮一眼,看老爷子没说话,便道:“什么事儿?”
秦恪道:“不是答应穗岁了,秦镇那边有了回信,就过来和你商量服装厂的事?”
闻言,翟振亮眼神微亮,看向孟穗岁:“孟同志,难不成外商还真愿意合作?”
这时候,到处都缺钱,到处都想引入外商的资金,安西建设兵团因为沙暴,正处于艰难的时候,真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收入,可是利民的大事。
他站起身,想从桌后走出与孟穗岁详谈,但到底顾忌着路铮,有些不好意思。
路铮站起身,手里拄着手杖,抬眸看了看秦恪,旋即又看了孟穗岁一眼,温声道:“晚上,有没有时间?算是给老头子一个面子,咱们一起吃顿便饭?”
孟穗岁看了秦恪一眼,没接这话,毕竟是秦恪的家事,她也插不上嘴。
秦恪望着路铮的满头银发,抿了下唇,颔首道:“好。”
不管他对路家是什么感情,对于路铮这样的老革命,心里还是很敬重的。
而且他也说过了,只要路家不插手他的生活,一些事情他也愿意配合。
路铮笑了笑,神色欣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一走,翟振亮便松了口气,招呼着秦恪孟穗岁和蔡茹:“都坐,咱们慢慢说。”
孟穗岁把手里的信件和照片递给翟振亮:“这是流淮市那边的回信,外商艾伯特,倒是很乐意和我商议服装项目的事,这个是我做的项目评估,首长也可以看看,对目前的建设兵团来说,办服装厂,利益是很高的,不仅解决了许多家属工作的事,还能给兵团引入资金,度过当前的难关,如果首长有意向的话,这事可以交给我去办。”
她正准备着,等赵魏玲回金沟屯时,与她一路,然后在秦镇停留一顿时间,专门和艾伯特商讨服装生意的事,签署了合约,未来就能形成一条健康的生意链。
翟振亮听着孟穗岁把一条条项目计划和他说清,一时胸腔里也涌出一股火热。
他在阿勒坝十多年,一心一意为了建设,服务于人民,却从未有过什么大的建树,这次倒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孟穗岁说完,又给蔡茹使了个眼色,让她上前,把手里的服装交给翟振亮。
原本蔡茹还有些紧张,可对上孟穗岁鼓励的目光,想到一滩烂泥似的家,到底是冷静下来,把服装的用料针线成本说的明明白白,翟振亮不懂这些,可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这样新颖的服装,真要是流到市面上,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反响。
“秦恪,你怎么看?”翟振亮看向一言不发的秦恪。
秦恪这才把放在孟穗岁身上的目光,施舍似的挪到了翟振亮身上:“穗岁说可行,那就可行,或许对于阿勒坝的建设兵团来说,是一次机会。”
翟振亮听到他的话,先是翻了个白眼,旋即点了点头。
秦恪倒是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和外商做生意,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赚取的资金,完全可以用于建设阿勒坝,兴许十几年,不,几年内,阿勒坝就能大变样!
“这样,这些先留在这里,我还得写个详细报告。”翟振亮收起项目评估报告,以及信件和照片,没一口应下,毕竟阿勒坝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阿勒坝。
安西建设兵团有六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