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潇冶不知什么时候找了两个石凳子,他用手帕擦干净,对易陪思说道:“哥哥,坐下歇歇。”
易陪思扫了几眼,犹豫道:“我们这样不好吧?”
景潇冶道:“小程将军也在坐着。”
小程将军是因为腿受伤才坐着的,他们两个没事人这么光明正大地坐着,也太不像话了。
最后易陪思还是惴惴不安地坐下了,景潇冶道:“没事,交给勾鹤,我们就能歇一歇,你累了一个晚上了,别勉强自己,养精蓄锐,等一下我们还要解决别的事情。”
易陪思很是踌躇的样子,话是这样说,可是,敌人还在对面呢。
景潇冶故意扬了扬声音:“既然勾鹤被叫来帮忙,我们就应该让他不能白来。”
勾鹤耳朵好的很,早就听见了他们两个的谈话,他一脸无奈地甩头看来,叱道:“我是不能白来,但你也不必把所有的人都交给我解决吧?”
这也太物尽其用了吧?
有点心疼景相府中的下人,是不是每天都在被主子压榨?
被冷落在一旁的赤利将军脾气不是很好,他喝道:“勾鹤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一句话刚落下,赤利将军整个人就被弹飞了,程渡崎又睁大了眼睛,不过这一次,他没那么惊讶,因为这一套已经见过一次,他习惯了。
勾鹤眉目凝重,语气里透露着多重烦躁:“着什么急,没看见我在忙?”
赤利也不是好惹的,既然已经动手,他也不必手下留情。
代圣国的人而已,现如今撕破脸,也没必要保持着那一套客气。
赤利尖叫道:“找死!”
那边的赤利将军已经提斧砍来,这边的勾鹤依旧不动声色,他一边掰着手指数着一边抱怨:“真烦啊,铁力塔利赤利,你们到底几个利?”
眼瞅着赤利的斧头就要劈下,程渡崎心头一跳,大喊道:“大人,小心啊!”
勾鹤戒备地抬眼,景潇冶的连月剑已经替他挡住了这一道攻击,连易陪思都未察觉,他是怎么过去的,只见旁边的人不见了。
勾鹤显然也没料到景潇冶会帮他挡这一下,即便景潇冶不挡,赤利那个废物根本也伤不到他,这样反而还白白欠了一个人情。
他多亏啊,亏大发了。
勾鹤最讨厌欠别人人情,所以他很不爽,眉峰微凛:“多管闲事,怎么,你觉得我会被他攻击到?”
景潇冶慢条斯理地收起剑:“万一呢,你要是人头落地了,谁来帮我们收拾这些邪祟?”
听听这话说的,谁能忍得住不动手?
巧了勾鹤也是个暴脾气,他二话没说,一拳头砸到景潇冶脸上,火道:“我觉得你真的好欠揍啊。”
景潇冶嘶了一声,摸着自己红肿的嘴角,连月剑一扔,一掌拍在勾鹤胸口:“你找死。”
易陪思:“???”
程渡崎:“?!”
易陪思连忙起身,劝阻道:“你们别怄气啊!”
他冲过去拦住景潇冶的拳头,牢牢握在手心里,推着景潇冶的肩膀,把两个人分开一段距离:“潇冶,冷静,我们现在的敌人还在一旁。”
景潇冶眼中的怒气少了一大半,他反客为主握紧易陪思的手,瞪了眼勾鹤,哼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谁跟谁一般见识?”勾鹤咬牙忍了忍,没忍住,他纳闷道:“翼轸君,你看他这个怪脾气,你喜欢他哪里啊?”
听到这句话的程渡崎瞳孔微微一颤,感觉脑子里什么东西颠倒过来了,随后他清晰地听见易陪思说了句:“我……哪里都喜欢。”
程渡崎双眼恍惚、清晰、再恍惚,眼角微微泛红,别说是眼角,耳根,脖颈都在泛红,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翼轸君和景相……居然,居然是这种关系,他只知道他们关系甚好,形影不离,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一层这样的情愫。
那么前几日他看到的翼轸君脖颈上的吻痕……是来自于景相?
一切都合情合理,程渡崎坐在地上,因为太激动,伤口血液流出来的速度都快了,他知道这是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立刻捂住了嘴。
心上人说什么都好使,景潇冶心情颇佳,他冲勾鹤说道:“听见了?”
勾鹤受不了了,真受不了,他冷着脸蹙眉道:“打住,赶紧打住,这里是作战现场,不是你俩的洞房花烛夜。”
景潇冶当然知道,他捡起地上被冷落许久的连月剑,指向赤利,喝道:“就让我来收拾你。”
这语气,是要杀了赤利助助兴?
勾鹤总感觉景潇冶的意思是他和翼轸君今天没穿大红色,要用赤利将军的鲜血把衣袍染红,图个吉利。
吉利,赤利?赤利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