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不亮,孟沐曦就被青桃叫醒了。
“小姐,起床了,下面传来消息赵家人开始动身了!”
“好!”
孟沐曦瞅了瞅昨日的衣服不想再穿。
“还有衣服吗?我不想穿这个!”
“自然有的,只是这几日还没来得及洗,只剩丝绸的了!”
一行人跟着流放队伍起早贪黑,也无什么空闲时间。
“丝绸的也行,拿来吧!”
青桃在箱笼里拿出一件鹅黄色衣裙来,上面绣着精致的苏绣。
等到孟沐曦出门时。
门外的萧子玉上下打量她几眼,跟在她身后。
“今日打扮的这么好看做什么?难不成要为赵家人施展美人计了?”
他随手捏了捏她的衣领,不动声色的往上提了提。
“咱们跟着是以防万一救他们性命的,不是来让他们舒服的。我知你看不惯,可流放不是踏青赏花,岂有舒舒服服的道理。
我劝你啊,若真舍不得他们吃这个苦,还不如将人都劫走得了!”
孟沐曦不回头继续往外走,“劫走这些人,不难,那京中的女眷呢?”
“也好办,趁消息还没回京前,也一并找人接出来。”
劫一些人对萧子玉来说不在话下,言语之中颇为自信。
孟沐曦将弓箭放到马车上,只挂了凌霄剑,上了马。
“那他们永远回不去京城了!”
此话一出,萧子玉不再出声。
他自己是主动离开京城的。
可也知不是人人都如他一般能狠下心舍下所有。
功名利禄、家族兴旺,谁不想呢?
人这一生,各有所求,谁也无错!
***
队伍里赵文德边向前走,边不住的看向身旁儿子赵思齐。
儿子今日看起来恹恹的。
早饭时的硬馍馍头也没啃完。
赵思齐今年七岁,虽在侯府时已经开始练习武艺,可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已经累的不行。
再加上昨日淋了雨,此刻只觉头晕脑胀,视线都模糊了。
他扯住了父亲赵文德的衣襟,低声祈求,“父亲……我快走不动了!”
“你能不能求求他们,让我歇歇……”
赵文德慈爱的牵过他的手,发觉他的手滚烫。
“思齐,你发烧了?”
赵思齐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父亲,我难受……”
赵文志听见动静也靠了过来,“大哥怎么了?”
“思齐昨日淋了雨,怕是病了!”
“那咋办,快叫官差给他找个大夫来!”
还不待赵文德开口,赵文志便大嗓门的嚷起来,“喂,我说官差!”
“前面的官差,等等!”
“我侄子病了,你能给找个大夫吗?日后我们赵家人回了京必承你的情!”
赵家的其它人听了也关切的围过来,
“思齐怎么了?”
赵文恒弯下腰,努力的把手向后扣,“来三伯父背你!”
赵文恒的儿子赵思贤,看了看父亲要背大伯的儿子,也没出声。
其实他自己也很累,又觉说出来无益并没有张口。
楚明听见动静示意弟弟楚青察看。
楚青骂骂咧咧从队伍前头过来,看几个人围成一团。
赵文恒戴着手链还将一个孩童背了起来。
“哎哎,你们干什么呢?”
“要造反是不?”
挥舞着鞭子也不拘是谁,抽了几鞭子。
“赶紧快点,早点到了地方,老子也早日交差!”
赵文志挨了鞭子,吼他,“你这官差也忒没良心了,没看见孩子病了吗?”
“你不替他寻个大夫就罢了,如何还不准人背他!”
“谁家没个孩子的,你就可怜他一回!”
楚青笑了,“你还有个孩子呢,老子连媳妇也没有!”
说着看了看队伍后面的商队,“你那亲戚可真是一根筋,不过长的实在好看。
要不你替我说和说和,让她跟了我。咱们就成亲戚了,我就给你请个大夫来,如何?”
赵文志啐他一口,“你做梦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楚青扬起鞭子逮人就抽,“你也是做梦!”
“爷见的多了,哪次流放不死几个人的,他这不还没死吗?”
等人死了往路旁一丢就是了!
楚明看着孟沐曦又打马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