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的时间总是非常短暂,分别的时间却总是漫长。
陈仲和萧燕燕两人缠绵不过一个时辰,月已高升。
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萧燕燕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恋恋不舍的看着陈仲:“夫君,我还需回宫,来的时候急促,走的时候也得急促,虽然父皇不会说什么,但满朝文武发现我不在朝中,可能会对父皇施压。”
陈仲可以以小见大。
看看大魏的百姓和官吏,陈仲就知道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大魏实际上已经是暗潮涌动。
如果哪一天魏武帝不幸薨毙,只怕到时候整个大魏将会掀起腥风血雨。
要不想让大魏出现那种情况,陈仲和萧燕燕就必须把隐患全部消除。
其实此刻,陈仲心中有一个疑问。
他想问问关于操纵严松的那个黑衣人的一些事情。
只不过这话到了嘴边,陈仲还是忍住了。
他现在不想给萧燕燕加重心理负担。
此事非同小可,皇宫内斗本来就是常事,还是等到他坐稳了泰康郡郡守这个位置之后,再说。
于是陈仲一直把萧燕燕送到了胜川城外。
即便跟了许久,他还是没有打算就这么回去。
至于软儿,陈仲已经把她交给了萧燕燕。
见陈仲骑着那匹黑马静静地跟在自己身后,萧燕燕便回头冲着陈仲说道:“回去吧,明天还要办公差呢。”
她可不忍心看陈仲第二天忍着巨大的疲倦还要办公。
今日打扰陈仲,两人翻云覆雨也只是因为她实在太想念陈仲了。
陈仲笑道:“我一日不眠没什么影响的。”
萧燕燕听到他这话就瞪了他一眼,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你要不回去,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
陈仲吓了一跳,他知道萧燕燕这是担心自己,只好挠挠头:“行吧,那我回去。”
说完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
一夜的时间悄然过去。
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一般。
陈仲揉了揉眼,收回神,准备去办公差。
只不过刚出门,就见王猛喘着粗气,红头胀脸的走了过来。
很明显,他刚刚发火了。
王猛的脾气很火爆,他生气也是正常的事情。
所以陈仲并没有太在意,打趣的问:“怎么手底下的那些官吏们不听话,惹火你了?”
王猛摇摇头:“要是那帮孙子惹我,我早一刀劈了他们了,就那些王八蛋,死个十次八次的都不为过,也是咱们需要用人,要不然我真的昨天就宰了那帮孙子了。”
陈仲笑道:“好人要用,小人也要用,这样才能平衡权力,你不知道正人君子很难变通,有些事情,还就得小人去做。”
王猛咧咧嘴:“那也没见大人你身边谁是小人,咱们不照样过得好好的么。”
陈仲叹了口气说:“那是小范围的环境,以后咱们可是要掌管整个泰康郡的。”
这也是无奈的。
不过这些小人可以有,但是要在他允许的范围之内,伤及百姓的事情,不管他是谁,陈仲都让他下地狱的。
收回神,陈仲便又问:“都不是,那是怎么回事?”
王猛无奈道:“那些被咱们昨天救助的难民和流浪者,妈的,今早我一起来,就有人闹事,因为吃饭还打起来了。”
王猛一说这个,陈仲的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天底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陈仲救助这些难民,流浪者一方面确实是为了他们好,一方面也是为了治安稳定。
与其让他们流浪饿肚子,不如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既能让他们稳定也能保护胜川。
但是这些流浪者们毕竟散漫久了,他们眼中早已经没有了规矩。
长此以往下去,陈仲的好心可就要被当成他们的不死盾牌了。
这种事情,陈仲可不想看到。
威严和善意要共存。
王猛接着说:“今天两个州府也都在,而且那两个孙子嘴上没对我说啥,但是看他们的眼神可不太善。”
陈仲沉吟片刻说:“我昨天所做的事情触及到了胜川各大官吏的利益,而两位州府最有可能坐上我这个位置,我现在根基不稳,他们当然要联合了。”
这事情从来就不可能避免。
但凡上级官吏有一个因为某些事情调任或者被除掉,哪怕是一个时辰,也会出现权力真空。
谁不想爬上自己上司原本在的位置。
陈仲做郾城县令的时候是这样的,做兖州知府的时候是这样的,做泰康郡郡守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