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抗和向司徽,江福三人心下一沉。
陈仲问这话时,脸上满是戏谑。
这便表明陈仲是知道向司徽他们跟这件事脱离不了关系,偏偏还故意对他们这么说。
几个人的脸色瞬间骤变。
也就在这一刻,陈仲原本挂在脸上的那种看似戏谑的笑容也消失了,阴冷地盯着那个跪在地上的闹事者说:“说!”
鲁抗快速给闹事者递了个眼色。
闹事者不敢把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他怕陈仲一怒之下砍了他的头。
但是像是鲁抗和向司徽两人是两个大州的知府。
他要把两人供出来,可能他们两个是会马上丢掉乌纱帽,但是问题是,这两个人在任职期间,早已经把自家的七大姑八大姨这些人安排到了岗位上,全都是他们的心腹。
如此一来,他要说了不该说的,只怕要丢了命的。
那只有一个人可以承担这个罪责了。
想到这里,闹事者便战战兢兢地说:“大……大人,是……是江福,江福今天早上找得我,说让我闹事,给我三两黄金。”
江福在这件事上只是起了个辅助作用,真正的操纵者是鲁抗和向司徽。
很明显,这家伙是在两人的授意下把责任推卸到自己的身上。
他便怒喝了一声:“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过这事情?你不要含血喷人!”
紧接着他又赶紧把目光转向了陈仲:“大人,我冤枉!”
陈仲其实一早就猜到这事情跟谁有关系,也知道江福虽然做了,但却被拉出来当了替罪羊。
但这个江福,他陈仲确实没有打算留着,正好用江福警告两个知府一下。
毕竟是两个知府,要是这么快除掉也不现实。
如果他们从这一刻起从良,陈仲倒可以在后续宽恕他们。
当然如果他们不识趣,还是要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或者继续给他陈仲找麻烦,今天的事情就不仅仅是警告了,而是开端。
那么,现在就从江福开始。
于是陈仲便冷冷地说道:“住口!”
呵斥完了江福,陈仲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人问:“可有证据?”
“有,有的大人!”
“我身上有三两金子,还有不少人能做人证,是江福找的我。”
江福属于那种好几面倒的狗腿子,他谁都不想得罪,只想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两个知府让他出面去给这闹事者传递消息,他还真就去了。
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陈仲继续冷声说:“把人证叫过来,算你将功折罪。”
闹事者答应了一声,赶紧把人叫了过来。
等人一到齐了,陈仲就问:“是江福找的他?”
几人虽是被王猛拽过来的,但他们毕竟刚刚都在方阵中,陈仲做的事情他们不是没有看到,这些人回答的话,他们也不是没有看到。
他们当然知道该怎么说了。
于是就纷纷点头。
“大人,我冤枉啊!”
江福瞬间跪在地上,拼命地磕起了头。
王猛却迅速上前一把将他按在了地上:“闭嘴!再说话,现在就砍了你。”
江福本来就是个软蛋,被这么一吓唬,愣是一声都吭哧不出来了,但他的眼睛却盯向了向司徽和鲁抗。
两人则刻意地避开了他的眼睛,不跟他对视。
陈仲接着问那些人:“他为何要让你们闹事。”
带头闹事的人急着想立功减罪,就赶紧说:“大人,因为,因为您来了胜川的第一天,就把两个贪官污吏给斩了,他们过不了皇帝一般的生活了,所以……”
陈仲冷冷地说:“所以,他就想要通过你们这些流民来搞我,让我滚蛋,或者最好被杀,我今日如果不管你们,明日,你们就是相互厮杀,见血了,对么?”
流民被向司徽这么一问,瞬间全都耷拉了脑袋。
陈仲叹息了一声:“蠢货!他给你们两三两黄金,你们就不惜做这种事,待我有朝一日真的被赶出胜川,你们这些人还能在这个大院里住?还能有饭吃,有衣穿?”
“蝇头小利就把你们忽悠了?不是蠢是什么?”
哗啦啦!
陈仲一说完,这万余人的流民便纷纷地跪在了地上,哽咽了起来。
是啊!
陈大人来的第一天就给他们这些人提供了衣服,住的地方,食物,病有所医,若是他走了,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之前这些人没有反应过来,但此刻,他们反应过来了。
一时间纷纷感觉到了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