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潜愤愤地拧下门把手。
轻轻一推,就迎面撞上他试图躲避的人。
正打算敲门的谢玉遥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一跳,看清来人后,语气里有些欣喜:“诶,你也在啊。”
她看着成潜的板寸,一瞬间回到了现存记忆不久前的夏日运动会,嘴角抽动,眼底浮现星星点点的笑意。
成潜微怔,饶是他清楚面前站着的这个,是高中时期的、和他毫无芥蒂的谢玉遥,心口仍有某种说不上来的情绪疯狂涌动。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她在他面前这么松快的样子了?
怔忪间,成潜背后的包厢里响起岁晚冷静又惊悚的发言:“如果今天没结果,你是不是就该找个男人来试探我了?”
头一回见到成年体成潜的新奇一瞬间被打散,谢玉遥瞬间想起了自己找上来的目的,神情沉下去,推开成潜就要冲进去。
……
没推动。
这几年成潜不知道吃了些什么,从能出美艳小恶魔的体型长成了严严实实堵住门的双开门冰箱。
谢玉遥甚至都没办法从缝隙里看到屋内的景象。
她拧眉,拍了他两下:“你让开。”
成潜顺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扶在她肩上,将她整个人转了个方向,使了点力将她轻轻推着走。
谢玉遥难以置信。
谢玉遥准备迁怒。
“我到时候帮你揍他。”
谢玉遥很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成潜的匪气应该是妈生的,但从前音色里还是有点清冽的少年气的,说得恶心点,谢玉遥偶尔听他的声音,能联想到夏天的雨。
那种不打一声招呼的急雨。
会浇得人很狼狈,但也能遮住毒辣的太阳。
而现在,少年气没有了,夏天的雨水也没有了,只有被浇筑过的土壤,厚重的、黏湿的。
……怪夹的。
很无端的联想。
谢玉遥摸摸自己同样无端发痒的耳朵,眉头拧得更死:“没事夹什么?”
成潜身躯僵硬一瞬,轻咳一声:“先走吧,他们两个问题更大……我送你回家。”
谢玉遥撇撇嘴。
行吧。
临出门的时候,二人被拦住。
成潜当时正偏头听谢玉遥骂时决明,余光瞥见前方一道身影越来越近,回头正眼看拦路的男人时,双方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成潜上下打量着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是谢玉遥身边最常用的特助。
他与男人对上视线,从男人平静的眼底隐隐捕捉到一些似曾相识的东西。
于是,成潜轻佻勾唇,在转瞬的时间里回忆起剧变之前他们的相处方式,抬手搭在谢玉遥脑袋上,冲着安特助轻弹一下食指,眼含隐隐的:“你助理啊?”
安特助眸色沉了几分。
谢玉遥除了觉得成潜一如既往欠揍以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对,他是安特……”
安特助截过谢玉遥的话头:“安俞。”
他扫一眼成潜,便专注地看着谢玉遥:“需要送您回家吗。”
是问句。
又不太像问句。
谢玉遥终于后知后觉到一点微妙的不对劲。
成潜将手放了下来,皮笑肉不笑道:“安特助挺敬业啊。”
安俞不卑不亢:“应该的,倒是成警官看起来……”
他终于认认真真上下打量了一下成潜,表情没什么变化:“挺闲的。”
成潜轻哼:“警察闲点好啊,说明人民生活平和富足,一切安定。”
谢玉遥咂巴一下这话。
越听越红。
这会儿她也后知后觉到些许不对劲的氛围,手伸到背后轻轻推搡一下成潜,笑着对安俞道:“安特助,你先下班吧,我跟他玩一会儿,明天见啊。”
说罢,赶忙推着莫名其妙心情好起来、似乎还要嘴欠的成潜匆忙离开。
安俞安静地看着他们远去,间或还能听见谢玉遥抱怨的“你犯什么病啊”。
是年少相伴才会有的那种亲昵。
*
谢玉遥一晚上光顾着吃瓜了,出了会所才感到一点饿意。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对这一片是有点人生地不熟,嚷着要成潜带她去吃好吃的。
“不好吃你就死定了。”她随口威胁着。
成潜失笑,犹豫一会儿,还是依照她记忆里的胃口,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日料店。
谢玉遥暴风吸入完一些不太管饱的东西后,试图再点两份油炸天妇罗。
成潜一脸得意地笑:“哼哼,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