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她》正式开机。
负责执导的是一位女导演,镜头语言非常有故事感,也很擅长捕捉光影和人物的情绪,在取景器里放大。
这是工作室的第一部电影,陶景妍是最大的出品方,投资人,整部电影,全程参与。
这是部女性悬疑电影,陶景妍和导演选女主选了一个月,最后很大胆地用了新人演员。
宋清烛用他漂亮的脸蛋演了一个阴狠恶毒的反派。
官宣角色和定妆的时候,全网哗然,粉丝撕番撕得厉害,纷纷要求宋清烛辞演,《她》的官博下全是辱骂。
陶景妍没让人公关,随他们骂。
就是拍摄进度非常缓慢,每一个镜头都是一遍一遍磨出来的。
和《她》同期拍摄的,还有工作室的根据小说改编的另一部S+古偶剧,导演,编剧,资方,出品方全都是自己人。
女主也是自己人,从名扬那边签过来的,资质很不错,就是一直被埋没。男主是大流量,还请了不少老戏骨。
总之,陶景妍非常舍得砸钱。
十二月,工作室的另一部现偶剧集也正式开拍。
年底,三个剧组都放假回家过年。
陶景妍也得了空,开始和沈霁商量离婚的事。
沈霁的方式非常简单直接,说他可以直接告诉沈复,陶景妍知道了他的性向,所欲要和他离婚。
陶景妍不是很赞同,觉得不管是协议离婚还是结婚,都是两个人的事,过错全让沈霁一个人背,她着实有点过意不去。
所以分居时间太久,工作太忙,性格不合,感情淡了最合适的。
沈霁笑着问她:“你觉得这个理由会让沈家放弃这桩好婚事吗?”
陶景妍说:“反正我家会接受这个理由。要是我爸妈都同意了,你爸妈也不好不同意吧?”
沈霁说:“话是这么说,但难保老沈会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陶景妍一想,却确实是。
沈复虽然已经光荣退休,但影响力还在,再加上各个政交,真想给陶家使点小绊子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我说我的,你说你的。”沈霁一点不在意,“反正他们也不可能真去核对离婚原因。”
“况且,老沈可不敢让陶董知道我的性向。这要是让他知道了,骗婚的帽子可就扣沈家头上了。”
“老沈退休了,等明年文旅项目再稳定一点,我也准备从官场退下来。要真惹到你家,沈家得不偿失。”
“行,那就按你说的办。”陶景妍摘下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戴一年多了,摘下来还你?”
沈霁也摘下自己的婚戒,仿佛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长长出了口气。
“别,我自己的都不准备留,你的给我做什么?”
陶景妍颠了颠手上的婚戒:“花钱买的呢,丢了可惜了。”
沈霁睨她一眼:“那你捐了吧。”
过了会儿,他又问:“他还没醒?”
陶景妍手上动作停下,把婚戒放进包里,脸上的表情淡了点:“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再过一个月,他就昏迷一年了。说实话,”陶景妍苦笑一声,“他昏迷太久,医疗团队都对他醒来这件事不抱太大希望。”
沉默一会儿,沈霁问:“那你呢?一直等?”
陶景妍抿唇,看着飘摇的大雪,这是她和江知予认识以来过的第四个年。
她垂眸,捻了捻手指,仿佛那上面还沾着他的血。
“答应了他的,总不好反悔。”
陶景妍转头看沈霁,笑一下:“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出息,一个坑居然能跳两次。”
“你这就叫没出息了?”沈霁手指捏着那个白金小圈,不知是叹息还是怀念的说,“我这种在一个坑里躺八九年的,是不是更没出息?”
陶景妍一愣,笑出声来。
他们今天约着出来逛公园,讨论离婚事宜。
公园里的湖都结了冰,有小孩在上面玩,一片嬉笑打闹声。
天气虽冷,但出来闲逛的人还真不少,穿着厚厚的棉服,张口成云烟。
她靠在湖边的围栏上,仰头看头顶光秃秃的树枝。
树枝上,覆着厚厚一层白雪,风一吹,会扑簌簌落下一些。
“我之前觉得我和他,以及孟桃之间的事,是一根永恒的刺。那根刺,从分手那天就一直卡在我心里,无论我怎么劝自己都过不去。”
“你不知道我知道真相那一刻的屈辱和痛苦。真的像有人拿了把刀子,在我心上用力划开一道口子,给我放血。”
“我都快痛得要死了,动手的人还在拼命往我伤口上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