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馥牧原镇新生魔族聚居地,暮光救助站内。
安东尼给威利换了药,吩咐来帮忙的同志们前去休息,自己则是搬了张凳子坐在了病床旁,方便随时观察威利的情况。
威利这一次的伤势实在是有些严重,以至于至今都还在发着低烧。
好在戴维不愧是蛮蹄崖出身的牛头人,所提供的草药质量很好,甚至还附带了一些止疼和助眠用的草药。
在换过药后,威利这才沉沉的睡去。
“或许我应该建议魔王陛下去招募一些专门的药剂师或者医师。”
望着床上沉睡的威利,安东尼轻叹一声。
平日里,堕天堡的同志们大多都是工伤,擦破点皮或者被锐物划伤,这样的伤势,用暮光之力就可以轻易治愈,严重一些的,敷点药包什么的也能好的很快。
但威利这一次九死一生的经历,让安东尼认识到堕天堡在医疗方面存在着短板。
马上就要开战了,届时魔一军必定需要战场医师,虽然安东尼和戴维都可以暂时担任战时医疗的职责,阿鲁卡多阁下也可以为受伤的魔族将士们止血,但他们的手法还是有些粗劣。
安东尼其实并不擅长治疗,圣堂骑士出身的他,并没有神圣牧师那样多的治疗手段。他所掌握的圣光战技,大多都是用于杀伤,而并非治愈。
即便是医疗系的圣光战技,更多的也是简单粗暴的愈合伤势,并没有调理身体的功效。
戴维虽然精通草药学,但也仅仅是知道疗效和种植方式,用量方面主打一个力大砖飞,使用的方法,也仅仅是将草药捣碎后涂抹,或者简单的炖煮一下给伤者内服,肯定比不上专业的药剂师所调配出来的药剂。
正当安东尼满脸愁容的挠着头,思索怎么解决战时医疗的问题时,暮光救助站帐篷的幕帘,被缓缓撩起。
“都说了让你们先去休息,要是魔王陛下问起来……”
安东尼有些无奈的回头叮嘱道,然后就看到幕帘外探进来一颗满头白毛的脑袋。
“魔王陛下?!”
安东尼一愣,赶忙起身行礼,却被路西菲尔抬手阻止。
“我来看看威利。”
路西菲尔微微一笑,身后,阿鲁卡多轻轻走入帐篷,朝安东尼耸了耸肩。
咱们的陛下是这样的,习惯就好了。
“刚听到你说需要药剂师和医师……我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块。”路西菲尔查看了一下威利的情况后,摩挲着下巴沉声道。“蛮蹄崖或者风灵山谷的元素萨满应该可以胜任……可惜戴维似乎不太愿意回家的样子。”
“唉……”
阿鲁卡多闻言,低头思索了片刻,突然开口道:“在下倒是认识一个灵魔族的疫医,不过想找到他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灵魔族?”路西菲尔一愣,“就是那些戴着鸟嘴面具的神秘医师吗?”
路西菲尔是见过灵魔族的,但仅仅是在画像上。
魔皇殿内的许多画像,都是历代魔王与各个魔族之间建立友谊、或是征服沉没之地某片土地时的场景。其中就有一幅,是灵魔族医师为当时的魔界之王进行诊治的画像。
灵魔族的医师们大多披着黑色的斗篷,戴着如鸟嘴般的皮质黑色面具,浑身的衣物将他们包裹的严严实实,身上更是装满了医疗用的工具袋。
路西菲尔年幼时曾对这些“鸟人”很感兴趣,遂去查阅过相关的资料,这才知道他们是灵魔族的疫医。
“嗯,先王在世的时候,灵魔族曾经在沉没之地四处奔走,治疗受伤或者中毒的魔族。”阿鲁卡多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嘴角微微抽了抽。“他们的医术很高明,也擅长魔药学和炼金术,就是对治愈疾病过于偏执,手法也完全不顾及患者是否疼痛,所以风评有些不太好……”
风评不太好,这还是阿鲁卡多话说的保守了。灵魔族当年那个风评,那简直就是臭名昭着。
你见过为了治愈一条被腐蚀毒素侵蚀的手臂,就把手臂切成滚刀块、然后再将患处涂满魔药后缝合、全程连麻药都不给打的医师吗?
阿鲁卡多见过,因为当初魔界七领主中有个叫贝尔芬格的懒癌患者,就是这么被灵魔族疫医治的嗷嗷乱叫的。
“那就拜托你找到那位医师了,老德。”
路西菲尔并不知道这些细节,他只觉得如果能邀请到疫医加入,那么堕天堡的医疗短板就不再是问题了。
反正堕天堡周边的荒原地有很多地方都没有被开发,到时候大不了再给灵魔族的医师们建个皇家医疗研究院,让有兴趣的魔族同志去跟着疫医学一学医术……
“Yes,my Lord。”
阿鲁卡多丝滑的行了个贵族礼,眼中闪过一丝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