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自始至终都未妖化,半点不带杀气却又绵里藏针,一边与银楚宸过招,一边说道:“真没看出来你的魂力,会突然精进如此之多,不过你要我说几次?你师姐早已是残魂败魄了你又何必执着一缕残魂。”
银楚宸听得更是怒火中烧,怒道:“我不信。”
“我看你还是识趣点,在我叫你离开时赶快离开,若……我生气了,杀了你也不是没可能的。”
情花不屑一笑,抬手将银楚宸狠狠打来的一道魂力荡开,身影一闪,人已在银楚宸身后站定:“寻那一缕残魂又有何用,天下比她美的女子多得是……”
“滚开……”
银楚宸怒极,厌极,魂力自胸腔爆炸开来,将背后之人瞬间震开,银发散飞,额头青筋横突,“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懂……”
那是他甘愿不要天下而要追逐的人,天下美女多如云霓又与他银楚宸何干,自月牙中相赠竹笛那刻起,他银楚宸便已迷离失路,从此痴云腻雨不得自控。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懒了些,待到日后我不在身边督促你时,你是不是就懒于修炼?”
“师姐,咱们再休息一下下可好?”
“如若他日遇到强敌,你是否也要告饶……你如此懒惰,他日强敌对阵,你又如何护你想护之人……”
这是花子慕自妖灵山归来之后,与银楚宸说的话,他当时并未将这话听进心里去。
他又突然想起在妖灵山中,师姐看着他自结界中坠落之时的神情,如此冷漠的人,在那一刻对他的担忧展露无疑,可她却抽不开身前来相救。
想到此情此景,不由鼻头酸痛,满眼被一种从未有过的东西填满,灼热,刺痛……
当下银楚宸才真的悔恨自己平时不用功,现在连这么一个妖物都打不过,师姐也……
银楚宸魂元大作,轻衣骤然鼓舞转身至情花跟前,两人再次打了起来。
绝情宫满目疮痍,四壁皆被对招的两人打成了筛子,不少男尸都被震碎,情花却全然不顾,没有丝毫可惜之情。
银楚宸原本的魂力是远远比不过情花的,或许是受了刺激魂元大作,一时与未妖化的情花打了个不分上下。
绝情宫身处山体之中,洞穴天然而成,四方开口犹如蛟龙戏水,洞外光线顺着龙嘴而下的水柱透射出,端端照亮了整个洞体。
而正中洞顶的半月方尊石玉却是整个绝情宫格局最至关重要的布局。
半月方尊自顶而下与绝情宫中央的站台上,那根雕刻得十分诡异的石柱相连。
那石柱的中段布满了孔洞,正是当年情花魂断之处,石柱与半月方尊一体坚不可摧,情花曾多次想摧毁都无济于事。
绝情宫四周活动的妖虱听见异常全都围了过来,几个妖虱欲要上前助自家主子一臂之力,却不想被情花反手一挥给劈成了两断,又是一掌所有的妖虱都给震碎一地。
银楚宸骂道:“连自己手下都杀…..你改名叫无情更合适……”
两人交手百余回合也分不出高低。
银楚宸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何不妖化和我打?”
情花不语伸手一掌击在银楚宸胸间,两人就此分开站定在地。
银楚宸摸了下胸膛,突然发现自己怀中的神草不见了,他之前就恐有诈,才不肯承认自己拿到了神草。
即便当时并不觉得叶清玄有恶意,可要贸然拿这样的东西给师姐吃,他绝对不会,本想以此先找回自己的轻衣,再带着师姐回天水涧,将神草先拿给师父看了,如果师父确定可以给师姐吃,他才会放心。
没想到那情花却早已知晓他拿到的神草。
“还给我。”银楚宸欲要上前抢夺。
却见情花当即张开口将那株神草吞了下去。
这一切来得太快,银楚宸根本来不及阻止,当下气愤不已,那双浅淡目光锐利如刀刃,白皙的长颈上因为汗水沾上了几缕银发,双手也已经有些发麻,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银发随意散落胸前,急剧起伏的胸腔,暴露了他此刻的滔天怒火。
情花却突然仰天大笑起来,随后说:“多谢你帮我拿回我的心脏。”
“什么……”银楚宸惊愕不已,“你说那是你的心脏?”
“正是,当年那恶人将我生魂活剥了出来,又挖出我心脏做了此处法阵的阵结,放了一头怪兽看守,我根本无法破除法阵。”情花得逞地说,“你是我这几百年里遇到的最痴情的男子,所以我才利用幻术化出桃花,引你取回我心脏,如今我已拿回心脏,结界一破,而我拿回心脏更是法力大增,想要找出那人指日可待。”
情花说罢又是一阵癫狂大笑,带着复仇的兴奋与狰狞。
银楚宸看着那张扭曲癫狂的脸,气愤至极,并觉背脊发凉,一般幻术怎能蒙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