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觅双触电般地从他怀中脱身,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红晕,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语气公式化地说道:“时候不早了,皇上该上早朝了。”
就在这时,余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走了进来,手里捧着明黄色的龙袍和朝冠。
他躬身行礼,尖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皇上,老奴觉得从漪澜殿到您的寝殿再到金銮殿有些距离,便自作主张将朝服送来了。”
余公公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谢觅双。
欧阳靖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这是在帮他制造机会。
他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转过头对谢觅双说道:“那就劳烦淑妃给朕穿衣了。”
谢觅双看着那明晃晃的龙袍,心中暗叹一声,只得应下。
她走到欧阳靖面前,开始为他穿戴朝服。
她动作娴熟流畅,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和自然。
欧阳靖看着她低垂的眼帘,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在他身上穿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淑妃可有给其他男子穿过衣服?”
谢觅双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淡淡地回答:“应该算有吧。”
欧阳靖心中一紧,追问道:“哦?是谁?”
谢觅双抬起头,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自然是臣妾曾经的情郎。”
欧阳靖一愣,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
“当真?”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谢觅双微微一笑,语气笃定:“臣妾可不想担上欺君之罪。”
欧阳靖的心沉了下去,难道这三年,她真的有了其他喜欢的人?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和不安。
谢觅双为他穿戴整齐后,便退到一旁,静静地站着。
欧阳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枚牡丹簪从他的衣袖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阿雅眼疾手快地捡了起来,惊喜地说道:“娘娘,这不是您当年当选太子妃时皇上送给您的吗?没想到皇上真的一直惦记着您。”
谢觅双看着那支熟悉的牡丹簪,心中百感交集。
她抿了抿嘴唇,语气平静地说道:“把它还回去吧。”
阿雅虽然不明白谢觅双的心思,但还是听话地小跑着追上了欧阳靖的圣驾,将牡丹簪递给了余公公。
欧阳靖看着被送回来的牡丹簪,心中一阵苦涩。
她果然没那么容易原谅他。
*
御书房内,欧阳靖正批阅奏折,眉头紧锁,显然心情并不轻松。
突然,一个小太监匆匆来报:“皇上,谢尚书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禀奏,还带了一副画像。”
欧阳靖放下手中的朱笔,揉了揉眉心,语气略带疲惫:“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谢文耀便带着一个家丁,两人抬着一副巨大的画像,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御书房。
画像用黄布包裹着,显得格外神秘。
谢文耀行礼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臣是特意来告诉皇上,当心枕边之人!”
欧阳靖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谢尚书何出此言?”
谢文耀示意家丁将画像展开,指着画中女子说道:“听闻皇上最近得一宠爱的妃子,叫池春春。因为她是臣丈母娘家的表亲,所以有些关系。臣特地在风水镇寻到了她的画像,对比淑妃娘娘现在的模样,大不一样!”
画中的女子,眉眼妩媚,唇角带笑,与谢觅双清冷的气质截然不同。
欧阳靖的目光在画像和谢文耀之间来回扫视,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哦?所以谢尚书说的意思是,朕的这个淑妃是别人假扮的?”
谢文耀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正是!皇上年轻气盛,一时被美色迷惑也属正常,所以老臣才没有在朝堂之上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他心中暗自得意,以为自己立了大功,即将得到皇上的褒奖。
欧阳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意味深长:“所以朕还要谢谢你了?”
谢文耀连忙躬身道:“不敢不敢,老臣只希望皇上龙体一切安好,不要被奸人所迷惑了。”
欧阳靖挥了挥手,示意余公公将画像递过来。
他仔细端详着画中女子的容貌,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谢文耀跪在地上,不明所以。
皇上这么高兴做什么?难道是打算褒奖他立了功?
他甚至开始幻想,皇上会赏赐他什么金银珠宝,加官进爵。
然而,欧阳靖看完画像,将它随意地扔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