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谢主隆恩!”
花安颜郑重其事地朝君天赐磕头行礼。她在心里默念着:“姐姐我这可不是在向强权屈服,而是在叩谢岳母大人。”
“皇上,万万不可啊!”
君天宝见自己那皇帝妹妹居然答应了赐婚,当即反对道:“清寒今年都十八了,而无涯也已然十七,倘若花安颜这一辈子都不能考到殿试前三名之一,或者无法在战场上立功,那么清寒和无涯他们两个岂不是要被这个女人耽误一辈子吗?”
君后东方羽也担忧道:“皇上,臣侍承认,这花安颜确实在医术上有那么几分本事,但臣侍不能拿自己儿子和您外甥一辈子的幸福来做赌注。”
君天赐闻言,点了点头,她看向花安颜,一脸郑重地问:“花安颜,关于帝长卿和君后所言,你怎么看?”
花安颜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在这个女尊世界里,男子十七八岁确实年纪不算小了,要他们等自己考取功名或者从军立战功再娶,的确有些自私。
是以,花安颜神色凝重地看着萧清寒和君无涯,“你们……可愿等我?”
萧清寒目不转睛地望着花安颜,嘴角微微勾起少许弧度,那张清冷的面庞之上荡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轻声说道:“清寒自然是……愿意等妻主。”
君无涯也点了点头,回应:“妻主,无涯也愿意等你。”
花安颜见状,微微一笑,认真地说道:“好!清寒、无涯,快则一年,慢则三年,安颜一定不会辜负你们所望!”
听到花安颜和君无涯、萧清寒这般深情款款的对话,君子瑶的心中悄然划过一抹感动。比起君无涯和萧清寒,她亦是那个最希望花安颜尽快获取功名之人。
然而,此时的东方羽和君天宝却莫名有些后悔。
要知道,虽然三年对于那些寒窗苦读数十年都考不上秀才的学女而言,已经算是很短的时间了,但三年对于一个男子而言,却是极其宝贵的。
无论是东方羽还是君天宝,都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去苦等一个女子三年。
“皇上,关于此事,您是否再考虑考虑?”东方羽焦急地说道。
君天宝脸色亦是阴沉得厉害,再等个三年,他儿子萧清寒都二十一了。如果三年后花安颜依旧是布衣之身,届时还有哪个贵族女子愿意娶萧清寒这个大龄男子?
“是啊,皇妹,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君天宝也附和道。
君天赐看了一眼君子瑶,心中暗自思忖着,她这个嫡次女今年才十五岁,再历练两三年也差不多能独当一面了。
略微思索后,君天赐正颜厉色道:“好,花安颜,朕就给你三年的时间准备,倘若届时你依旧不过一介布衣之身,那就不要怪朕狠心。朕不仅不会应允你与无涯和清寒的婚事,而且也不会额外给予你任何赏赐。你确定要这个恩典吗?当然,倘若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花安颜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道:“不,皇上,安颜不后悔。”
君天赐看着花安颜,赞赏地点了点头。想要让她刮目相看,那就必然得拿出真本事来。否则,空口白牙,她是疯了才会把儿子与外甥嫁给一介毫无身份地位、一穷二白的平民。
出了宫门之后,花安颜缓缓停下脚步,转身望向那前来送行的两人——君无涯与萧清寒。
夕阳洒落在他们身上,勾勒出淡淡的金色轮廓,但此刻花安颜的眼中却只有那两张熟悉而又关切的面庞。
不知为何,望着眼前之人,一股离愁别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淹没了她的心湖。那些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如今都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等我!很快!”
尽管内心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话到嘴边,花安颜最终还是只说出了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她知道,再多的言语在此刻都是多余的,唯有行动才能证明一切。
其实,三年只是花安颜往宽裕了说而已。现在才五月下旬,距离八月的会试还有充足的时间。以她的能力,完全来得及先去参加院试和乡试,如果一切顺利,便能赶上八月份的会试。只要能够通过这些考试,那么来年春天就可以参加殿试了。
要知道,花安颜可是拥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以及灵活聪慧的头脑。对于常人来说困难重重的科举之路,于她而言或许并没有那么艰难。如果真的能够一帆风顺,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一年的时间,她便有望金榜题名,考取功名。
然而,世事难料,谁也无法保证每一次的考试都能顺利通过。正因为深知其中的不确定性,所以花安颜才故意将时间说得长一些。
这样一来,即便中途遇到挫折,也不会让大家过于失望;而若是最终成功了,还能给所有人带来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想到这里,花安颜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朝着前方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