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南昭王的营帐后,花灼和柳重山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那个女子是西疆面孔,这种时候她在场,证明南昭王与西疆王确有勾结。
苏战受伤,所以西南的战事必须速战速决,否则西疆再次趁虚而入,对中土的创伤一定会难以估量。
从方才的交谈来看,南昭王也不傻,对于他们两人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怀疑。
舆图上的布防标记是为了诱敌深入,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就看他愿不愿意相信了。
花灼和柳重山走后,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杀气的年轻男子进入了南昭王的营帐中。
“段将军,你且来看看金柏青派人送来的这张新的舆图,他们的布防与三年前有变。”
来人看也不看将舆图一推:“大王您信他?”
南昭王看看被他推到一边的舆图再看着他:“他手里有金柏青的印信,为何信不得,金柏青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他被抓了,但是他的势力早就渗透到了京城各个角落,哪里是那么容易清除干净的呢?”
来人平静道:“即便他确是金柏青的人,即便这个信和舆图都是真的,臣也认为大王该慎重,我们已经拿下了顺州,
大王只需稍作等待,臣一定会找出攻破宜州的方法的。”
南昭王有些不耐:“段庚,我们已经等待太久了,为了攻打宜州损失了很多将士,现在手里就有现成的康庄大道,
让我们少走一些弯路,尽快能拿下宜州,如果等到中土的援军悉数到齐,我们在数量上和地形上都不占优势了,
所以留给我们做决定的时间并不多了。”
段庚拱手:“大王三思,我们的人已经快要说服那个窝囊的西疆王了,请大王再耐心等待些时日。”
“快要?”南昭王摇摇头。“是多快?我们现在举国的兵力都在这里,万一那个胆小鬼迟迟不肯出兵,
南昭国内布防空虚,这里又迟迟拿不下来,这样长时间的消耗,对于我们来说是很危险的。”
段庚也没把握西疆王到底还要多久时间才能做好决定,两个哥哥接连被杀,自己本来胆子就小,被吓得天天晚上做噩梦。
被南昭这样一逼迫,使臣在信中说他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好了。
段庚拿起了舆图仔细看了起来,半晌后开口道:“把整个南昭的国运全压在这样一个身陷牢狱的人身上,臣确实心有不安。”
南昭王道:“他是身陷牢狱,但是他的人还在四处活动呢,我的要求也不高,攻下宜州就行,
攻下宜州后就再也不用对着他们俯首称臣了,症结就在于这个宜州难打,等他们的援军到了,会更难。”
段庚突然转身就要出去。
南昭王在身后问:“段将军这是何意?”
“臣去探探那两人到底可不可信,万一他们是萧烈派来的细作呢。”
段庚气势汹汹的来到了花灼和柳重山的帐中。
自报家门:“两位使臣大人辛苦,在下段庚,此次攻打顺州的主将,苏战便是在我手中险些丧命的。”
柳重山听完立马站起来行了个礼,惊讶道:“原来您就是段将军,久仰久仰,大英雄啊......”
花灼也附和:“是啊,那苏战在洪溪关,可是让西疆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到了您这里,就不够看了,段将军着实名不虚传。”
段庚抬起手打断了他们:“打住,我来不是为了听你们拍马屁的,我看二位器宇不凡,不像是能混入市井的普通人,
金柏青怎么会找这么扎眼的人埋入京城?”
花灼笑笑:“段将军有所不知,这中土许多殿前职位的选拔,是要看脸的,在殿前行走,皇帝也要找些个看得顺眼的。”
段庚的目光在他们俩身上来回又看了一遍,这话是事实,中土皇宫接近皇帝的一些官职选拔都要看脸,他也早有耳闻。
这也说得过去。
“如果你们真是金柏青的人,那么也就是三年前进入中土的,少时一定在北都长大,只要你能回答我关于北都的一些问题,我便不再对你们有怀疑。”
花灼和柳重山笑着说:“段将军尽管问,小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管是关于北都还是关于金柏青私人的任何问题都难不倒花灼。
他在北都长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金柏青。
几个人在帐中交谈了半个时辰之后,段庚一身轻松的出了营帐。
因为担心隔墙有耳,柳重山和花灼在帐中几乎是极小声或者用嘴唇比划着交谈。
花灼:“算起来,援军明日就能到宜州。”
柳重山点头。
花灼:“南昭本来就小,现在绝大部分兵力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