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绮冲着秦瑛笑了笑,道:“我这妹妹小时候顽皮,最喜欢踢毽子,会好多种花样呢,叫人眼花缭乱的。
“小孩子都爱玩,一直学习怕是坐不住,不如换着花样玩一玩。”
秦瑛拍手叫好:“这个简单,家里有攒的鸡毛,我回头就做两个毽子,只是都是母鸡掉的毛,没有那么鲜亮好看。”
说完这些,三人都有些困倦,便都上了炕,胡乱睡了一阵。
赵大婶很快就张罗好了午饭,年夜饭剩了不少,这一顿就比较凑合,吃的基本都是剩的。
吃过饭,赵大婶和秦瑛洗完碗筷便催着大伙儿去睡觉:“昨天熬了一宿,反正下午也没啥事,下午不兴拜年,咱就睡个痛快吧!”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天黑,大家才起来,赵大婶和秦瑛一起做了一大锅疙瘩汤,配着几个爽口的小菜,大家都说比年夜饭都不差了。
吃过饭,没什么事可干,要睡吧,已经睡了一下午实在是睡不着了,秦瑛提议:“咱们玩游戏吧,就玩击鼓传花,娘您是长辈,您来击鼓,您背对着我们不拘敲个什么,您一停下来,‘花’在谁手上就算谁输,输了的要么讲个笑话要么说个谜语什么的,怎样?”
大家都没意见,赵虎把家里的洗衣槌拿了过来,又拿了根干净的树枝,让赵大婶敲。
安安贡献了头上的一朵绒花做传花之用。
第一轮,花落安安,安安站起来,挺着小肚皮,“我不会讲笑话啦!肚子里的都没啦!我来背一首诗!”
秦瑛带头鼓掌。
安安便背了一首五言绝句,又换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第二轮,花落赵大婶,赵大婶转过身来,笑着说:“我也不会啥湿的干的,我来讲个故事吧!”
大家齐齐鼓掌。
赵大婶略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道:“从前,有个鬼……”
周绵低呼一声,贴在了姐姐身上。
安安翻了个白眼:“怕啥,还没开始呢!”有她呢,姥姥是不会讲特别可怕的鬼故事的!
果然,赵大婶这个鬼故事十分好笑,那个倒霉的鬼吃人不成反被卖了三次!
击鼓传花继续,掌声和欢笑声也不断。
周彧等人从陈九叔家里回来,听见这边的欢笑,不由得都停住了脚步。
章瑾之感慨道:“这家子的氛围可真好,也难怪两位小姐开朗了那么多。”
周彧微微颔首,看着屋子里昏黄的灯光,听着传来的笑闹声,心生向往。
但他知道,他不能去,他一旦去了,这种轻松热闹的氛围怕是就立刻烟消云散了。
想到此处,忍不住叹了口气。
徐侠忙道:“大公子,过年呢,别叹气!老人们说了,叹气是会把福气叹走的!”
周彧斜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等会儿你去给他们送两只蜡烛过去吧。”
走了几步,又打消了主意:“算了,就这样吧,让他们自在玩儿吧!”
回到屋子里,看着炕桌上高高垒起的公文,周彧的心情登时就不好起来,大过年的,还不能让人歇歇了?
可转念又想到如今的困境,歇什么歇!在其位谋其政,干活儿吧!
得空还是得跟安安好好聊聊。
初二是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赵大婶没有娘家可回,这一日就在家里大家又玩闹了一日。
初三日去上坟,自是不能带周家姐妹去的,连带着也不想带安安,但安安非要去,大人们拗不过,便带上了她。
谨慎起见,三个大人每人都带了一根修理得十分光滑的棍子。
一去的时候平安无事,赵虎还在说:“去年吃了那么大的亏,料想胡家人不敢再闹事了吧?
“哎,忘了问问周大人,胡家那老不修放出来了没有。家里有个吃官司的,怕是他们家小辈娶媳妇嫁闺女都难喽!”
虽然他是在幸灾乐祸,但赵大婶和秦瑛都觉得他说得对!
恶人就是要有恶报,不然好人可咋处?
“你们给我站住!”
赵虎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就听见有个尖利的嗓音叫喊。
一家人停了下来举目四望,很快就看到了两个挥舞着叉子的半大少年。
两人神色凶悍,仇视地等着赵家人:“你们是不是姓赵的?”
赵虎昂首挺胸走到家人前面,拿鼻孔对着他们,大声道:“对!我就是赵家的赵虎!你虎爷爷!你们是谁家的小瘪犊子?”
其中一个少年目中凶光闪烁:“我爹姓胡,就是被你们送进牢里的那个胡大!你们害了我爹,俺们要让你们偿命!”
“嗬!”赵虎撇了撇嘴,“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咋不想想你爹为啥能蹲笆篱子?
“是他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