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宁开始给许娘认真地看相,从7岁说起,十分详细,几乎事事都对。
这相看完,许兽医夫妇对一宁真的信服。这个人确实是个有水平,可以说是百里挑一。只是有一点,夫妇俩不解——这赵先生只说三个女儿对父母好,从没提过儿子对家庭的贡献。
这命算完,许兽医多了一份疑心,数了钱,却要了一宁的手机号码。又开始闲谈一阵,并没有提出为儿子算命。
闲谈十来分钟,一宁就说明天要早起,就起身告辞。
许兽医夫妻俩一直送到大门口。
在回去的路上,许贵平问道:“许医师主要靠儿子,三个女儿当然也不错,但经济的支撑全靠儿子。你怎么没提他儿子呢?”
一宁说:“农村的空气就是好啊,鸟语花香,蛙声阵阵。”
许平贵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一宁在王顾左右而言他,明摆着不想回答他的话题,便说:
“我们这儿周围是山,前面是河,山青水秀,空气确实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乡间小道了。
一宁不接话,许贵平也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回家。
……
等许贵平,一宁走后。许兽医和妻子两个坐在客厅里,却高兴不起来。要说这赵先生看相,句句准。但是,为什么只提女儿,不提儿子?
这件事让老两口有点闷闷不乐。
许娘说:“这个师傅有功夫,揉了一阵,我的牙齿没那么痛了。”
许兽医说:“确实有真功夫,就是他没提军伢子一句,只说三个女儿好,这个我想不清。”
许娘说:“应该是军伢子的事不好说。贵平坐在这儿。”
许兽医一拍大腿,说道:“你讲的对。”
许娘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算命师就是个真正的高人。他从我的命里算出了子息,又不方便讲。
贵平坐在这儿,有些话不好明讲,明天单独请他到家里来,给军伢子算个命?”
许兽医摇了摇头。
许娘奇怪地望着老头。
许兽医说:“明天又叫他来,如果贵平跟着来,我们又不能拒绝。如果贵平不来,他又问赵先生怎么又到我家,来这里又给谁算命。不管怎么样,总之不方便。
我特地问了赵先生的手机号码,干脆下一次,我专门到城里去,请赵先生给军伢子算一命。军伢子命好?那就无所谓。军伢子运程不好走,我就向他讨主意。再叮嘱他不要和贵平说这些事。”
许娘双手一拍,说:“你考虑得周到。”
……
一宁回到贵平家,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多,他说:“那我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
许贵平说:“好,还是睡午觉的那间房,里面什么都有。”
一宁上二楼,打开房门,洗脸洗脚,上床入睡。
他并没有睡,而是半躺着,考虑下一步方案。
今天有意不说许家那个得意的儿子,半句话都不提及,反而说许家三个女儿对家庭照顾有加。当然是布下一道迷魂阵。
中国家庭对嫁出去的女儿并不重视。不管女儿搞得如何好,毕竟是别家的人。除非只有这个女儿。
男丁是家庭的顶梁柱,也是家族延伸的火种,俗通命根子。
今天半句话也不提及许兽医的儿子。你不说。等于钓钩上那块肉,鱼儿没咬上。
那么,鱼儿就一定要咬。
今晚没咬,是因为许贵平坐在那儿。
一宁完全有理由相信,许兽医不会甘心,一定还会找他。
他又想,万一不找呢,那就离开的时候,跟许贵平透一点点风。
他把思路理顺了一番,入睡。
……
次日上午,一宁就和许贵平一起去许家祖坟山。走了三里沿河公路,许贵平指着一个山包说:
“就在前面这座小山包上。”
一宁没说话。
到了山包脚下,许贵平在前面带路。他赚了钱,修了一条两米宽的石级。
两人拾级而上,到了山腰上,果然有一片墓地,埋着好几间坟。
一宁站在墓群前,双手合十,先鞠了一躬,口中念念有词。
念了些什么,许贵平听不清。一是声音太小,二是吐词太快,三是那些专用术语,他也弄不明白。
一宁念完,左右一看。然后才转过身子,面对大河,凝视片刻,才向许贵平招招手。
许贵平走到一宁身边,一宁开始指点。
“此处为大鹏展翅之地。你家祖坟是埋在左翅膀上。主发男丁,这个位置不错。但右手的墓院,陪土低了一些,说明你兄弟,或者堂兄弟,最后一个发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