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里还明确写了他们要把每天的进帐记清楚,另备一份到瓦舍的账房处,离开的时候结清款项。文书里还有很多细则,比如每天结束营业后要打扫干净周围的卫生。若有人不遵守这个固定,立刻就会被清退。
本来他们还觉得郡主收三分之一太黑了,现在看来一点也不黑,里面还包含了税金呢。三分之二是自己纯赚的,生意这么好,真的太赚了。
虽然劳累一天,但是看着那么多的钱,每个人都不觉得累了。
“芸娘,你那弟弟还有来找你吗?”阿苹问道。
芸娘现在还住在李府,这天收工后姜培风和阿苹等着她一起回家。
芸娘一边卸掉脸上的油彩,一边摇头,“没有,也不知道他跑去哪里了?或许早已离开盛京了。”
“也有可能赌输了没钱,被人家砍死了。”阿苹撇了撇嘴。
最好是这样,竟然要把自己的亲外甥女卖进青楼,真是畜生不如。
芸娘长叹了一声,她当然不希望弟弟死,但她对许阿林也真的失望透顶,不管他是生是死,她是半点也不关心了。
此时被关在牢里的许阿林忽然打了个喷嚏,去年他因散播谣言罪被关进了牢里。
他想肯定是锦宁郡主干的,刚开始几天他又哭又喊又骂,狱卒嫌他吵把他转去了最角落的单人牢房,又饿了他几天,等他彻底安静了才给他送吃的。
他吃饱喝足后又开始喊,但这回没人再管他了。他喊了一阵就开始求饶,说再也不会乱说话了。可还是没人理他,每天只按时给他送来和其他犯人一样的饭菜。
慢慢地他绝望了,他想,他可能要被关到死去的那一天。
真后悔啊,民不与官斗啊,真不该到处乱说锦宁郡主的坏话,可这天下却没有后悔药卖。
.......
回京后毛晨时常来找阿苹,自打在河上遇袭后阿苹对毛晨也有些不一样了,有时候说到他她还会脸红。
在姜培风的细问下才知道,原来那天毛晨拼着救她挨了两刀。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大着胆子对阿苹表白了。
阿苹倒也没有想象中那般排斥。
看着她的样子,姜培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哪里是不排斥啊,根本就是已经谈上甜甜的恋爱了。
不错,阿桃有了顾克己,顾氏作坊日益壮大,顾家的妹妹顾复礼已经议定了一门好亲事,下半年就会出嫁。他家又没有父母,阿桃嫁过去就直接当家做主。
阿苹有了毛晨,龙威镖局名震天下,这一趟镖回来毛晨在镖局里有了相当的威望,只要好好干下去,镖局极有可能交到他手里。
“现在就只剩阿梨了,我们阿梨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姜培风以手支颌,望着她笑。
阿梨的脸红得像要烧起来,啐道:“郡主离京一趟越发没个正形了。让她们去嫁好了,我不嫁,我要永远伺候郡主。”
阿苹道:“嫁了人也可以继续伺候郡主呀。”
她这是脱口而出的话,却引得姜培风和阿梨大笑起来。
“哎呀呀,看来有人想嫁人了啊。”
阿苹羞得直跺脚。
日子如果一直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可有个人却一定不想让姜培风舒坦,就是那白晋芳。
这一次他改了名叫白步云,他竟然也入驻了瓦舍,他一直躲在一个小戏班里,直到瓦舍开张七天后他才露面。
这时瓦舍里最红的戏伶是芸娘,而他一登台就分走了芸娘的光彩,虽不是全部,但平分秋色却是有的。
最糟糕的是,李如月迷上了他。
姜培风能再次见到“白步云”就是李如月把他带来的。
她专门在瓦舍里安排了一层楼当大家的“办公室。”
李如月带白步云来自然是想让姜培风多给他些照顾。
“见过锦宁郡主。”他行礼如仪,仿佛他们是第一次见。
姜培风看了阿苹一眼,她立刻会意而去。李岩一直在找他,他既然送上门来姜培风也不会同他客气,万一他再绑自己一回怎么办?
可不是次次都有好运气的。
白步云看在眼中,却一点也不慌。
姜培风淡淡道:“如月,你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不要成天往瓦舍跑,今天早上出门还听到母亲念叨,说你越发不成体统了。”
李如月脸上一红,嘟了嘴道:“如今京中贵女都喜欢来烟火瓦舍玩,又有什么关系。”
培风道:“既然来了就坐下吧,一会儿母亲也来,你在这里等着她。”
“母亲要来瓦舍?”李如月吃惊,张氏从来不来的。
姜培风点了点头,完全当白步云是空气。
白步云不恼也不觉得尴尬,神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