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精神病院内。

    李常林此刻正站在程梵面前高兴的宣布着。

    “恭喜你程梵，已经痊愈了！”

    “后续只要按时吃药，控制病情不复发就好了！”

    王惠然一听顿时高兴了起来。

    “谢谢，谢谢你，王医生，你真是神医啊！”

    程梵也冲着李常林微笑着表达感谢。

    “谢谢！”

    李常林听着这些感谢，他也是乐在其中！

    “你们可以直接出院了！”

    “手续我已经帮你们办理好了，一个月后来我这里复诊就行！”

    王惠然满脸高兴的点头答应着。

    “好好好！”

    ......

    程梵换了一身便服，踏出了医院的大门。

    经历了长达两个月的表演，他终于出院了。

    但他一走出医院大门，看见的就是各种畸形的怪物混迹在人群中。

    不仔细看，有时都难以分别。

    程梵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明白，今后如果想生活在这里，就必须适应跟这些怪物一同生存。

    只要继续伪装好自己，看不见他们就行。

    王惠然站在程梵旁边，激动得泪眼婆娑。

    “小梵，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终于痊愈了！”

    她的眼里满含泪水，她的眼睛中也充斥着对未来的希望。

    “妈，往后没事了，我们走吧，回家！”

    “好，好，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王惠然带着程梵来到一处公交车站，等了几分钟的公交车。

    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四元零钱，投进了公交车的投币箱，然后领着程梵走上了公交车。

    程梵微微疑惑，只因这路公交车的行驶路线不是回家的路线。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跟在王惠然身后。

    一上车，司机就裂开他的脑袋，像花一样裂成了四瓣，直盯着程梵看。

    程梵视若无物的向着车厢后方走着。

    “小梵，这里，这里有空位。”

    王惠然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喊道。程梵走过去坐了下来。

    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王惠然就领着程梵下车了。

    她在前面走着，程梵则默默地跟在后面。

    终于，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破旧的居民楼前。

    程梵抬头看着这栋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妈，这是哪里？”

    王惠然闻言，脸上明显僵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掩饰住了，故作轻松地说道：“这是我们的新家。”

    “新家？我们之前的房子呢？”程梵满脸疑惑。

    王惠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继续在前方走着。

    程梵见状，立马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拉住王惠然的手臂，一脸急切地询问着：“妈，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

    王惠然看着儿子急切的模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缓缓地说出口了。

    “入院前，你发疯打伤了人，我们家赔了不少钱，后来你这边又需要医药费，我们合计就把老房子卖了，租房子住。”

    “不过好在你的病好了，没钱咱们再挣就是，没事的，咱们再挣。”

    程梵听到这些，呼吸一窒，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卖房子？赔钱？每天还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来医院照顾他？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些信息。

    他望着王惠然那佝偻的身躯，花白的头发，不知怎么的，他的心脏像是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心脏处传来一阵刺痛。

    王惠然眼角微微湿润，但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安慰着程梵。

    “没事的，儿子，不要往心里去，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们重新来过就是。”

    “我们重新来过！”

    她拉着程梵的手，走进出租屋。

    房屋内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墙壁上的壁纸已经泛黄，有的地方还翘了起来，露出了里面潮湿的墙壁。

    屋内的面积不大，有一个很小的客厅和两间卧室，屋内光线昏暗，透光也不是很好。

    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到处都是裂缝和坑洼，角落里还堆积着一些灰尘和杂物。

    程梵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望着眼前破旧的一切，眼中满是震惊与复杂的情绪，他的心里此刻五味杂陈。

    那些杂乱的情绪在他的胸腔里翻涌着，有对父母艰辛付出的愧疚，有对家庭现状的无奈，还有对未来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