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把石敬瑭那个给契丹当狗的杂种给本王抓来!”
李嗣源、李存勖、李嗣昭等几个太保,见李克用已经怒极失去理智了,只好提醒道:
“父王,这会儿距离石敬瑭卖国求荣相差了好些年呢,这会儿连他在哪,时年几岁都不知道。”
李克用捂着有气没法出的胸口,隐隐作痛,坐了回去。
咬牙道:
“我们刀头舔血,用命与贼寇厮杀,为的是天下能重回大唐盛世。
哪怕宏图大志最终成了空,也决不能让异族占据了我中原!让异族烧杀奸淫我中原百姓!
为父的命数不多了,军国大事我也已经交给了你们。
我要你们以性命起誓,无论发生什么,哪怕是到了要亡国的那一天,也决不能通敌与契丹勾结!
如有违背,天下人共击之,后世人也会一笔一字将其写在史书上万世唾骂!
此誓,要让军中所有军兵将领和官员百姓都知晓,无论官职高低出身贵贱。”
说罢,又看向了亲儿子李存勖和大义子李嗣源。
“你们都是为父的好儿子,存勖耗尽心力替为父完成了遗愿,又以大唐为国号再造了大唐。
但是最后却荒淫无度,不修政事,落得个群起而攻之,还被区区伶人给杀了,这事也怨不得旁人,只能怨你自己。
所以你要记着,嗣源他们没有错,即便我死了你也不能暗自加害他们,那是你一人之过,不可祸累你们兄弟复兴大唐的大业,这是为父最后能劝解你的一句话了。”
李存勖跪在一旁,心中虽有埋怨和不甘,可听着父亲的教诲,一时也将旁的都抛之脑后,心疼起征战一生都未能实现复兴大愿的父亲。
李克用又看向李嗣源。
“嗣源也不错,虽然被手下将士推举造反,但存勖终究不是死在你的手里,为父也说不得什么。
上苍对你们二人的功绩都有记载,远比那些昏庸无能的君主要好得多,只是又各有缺点。
这些年来,为父从军中将你们一个个提拔上来,只顾带着你们征战厮杀,却是连教你们读书识字都给疏忽了。
为人一生,欲成大事,不识字可不行。
今后军政大事交给存勖,为父也好得空带着你们读书识字,享一享清净,若是能多活几年,我也好多教你们几年。”
话音落下,一众儿子们哭得泣不成声,甘愿交出兵权跟随义父沉心受学。
这是李克用眼里最好的安排了,也是李克用死前为亲儿子李存勖铺的最后一条路。
这让明白父亲用意后的李存勖号啕大哭,跪在父亲身前发誓,一定用尽毕生心力兴复盛唐,绝不会再懈怠政事重蹈覆辙……
……
另一边,柴荣看到自己年仅七岁的儿子被赵匡胤逼迫退位,一时之间愤怒到牙都要咬碎了。
正好此时传令兵来报,赵匡胤被自己的将领押送了过来。
好在没有在紧要关头爆发战事,柴荣的怒火这才稍稍消退了一些。
宣旨让护卫带着他们一同晋见。
押送赵匡胤的几个将领直接跪地请罪道:
“陛下,我等绝无背叛陛下之心,特来押送乱国逆子赵匡胤前来一同请罪。”
柴荣摆摆手,让几个将领起身。
“诸位既有此诚心,朕非但不会处罚你们,还要大予奖赏重用,诸位只需宽心,继续带领我大周将士以统一天下为念即可。”
几个将领心道赌对了,立即兴奋跪谢皇帝。
柴荣看向一脸悔恨的赵匡胤。
“你呢?还有何脱罪之言要与朕说?”
赵匡胤一头杵在地上,道:
“陛下!末将绝无谋逆之心,上苍也明言末将是被手下将士强行披上黄袍的,末将绝无异心!”
柴荣喝问道:“那黄袍可是早有准备!你无错,将士们无错,那谁人有错?
可是得怪朕短命死的早有错!?”
赵匡胤心知自己必死无疑,只能恳求让皇帝开恩饶了他的家眷,他甘愿领死。
柴荣叹了口气:
“你死后,朕不会牵连你的家眷,就看在你善待了朕的儿子,没有斩草除根残害他们母子,还封他为王,护我柴氏子孙。
杀你,是理所应当之事,纵然你立下战功无数,有高功。
可当今天下纷乱不休,能否一统就看今后这十几年。
朕岂能容你一人之野心坏我大周一统天下的大势?”
说着,柴荣捂着胸口,因疼痛紧皱眉头。
(史料对柴荣所患病症描述并不清晰,但有记载他是“疽发胸间”,有可能是痈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