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外一边正如顾禾青所想,诗依和人类都开始了行动。
医疗室。
刚刚醒来的诗依在茫然之中,被一群痛哭流涕的诡异包围着说明了情况。
“你们是说……一位昏睡的神明出现在教会里,险些没控制住力量把教会灭了,在你们的祈祷当中才终于醒过来控制住了力量,最后说痛苦女士已经没有神国了?”
诗依用着黎焰的身体,那常年淡漠的少女声音,此时奇妙的多了几分怎么也压不住的茫然感。
“对!之前我就见过那位,当时只以为是一个普通的教徒,我还想着可能是新来的,没想到竟然是一位……”
“当时那位过来的时候,你是不是给那位带过路?”
“对对对!我当时给那位带路来着!各种地方都去逛了一遍,嘿,当时我就看着那位不像是个普通诡异,果然,原来是……”
神明两个字并不难说,但诡异们却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词烫嘴,有一种说出来了就会被顾禾青感知到的错觉。
他们说着说着就说歪了,诗依不得不把话题重新回到正轨。
“那位神明,是早就已经在副本里面的?你们之前还见过?是谁?”
“这个……”
按理来说他们是应该听从圣女的吩咐的,毕竟圣女直接掌管整个教会,而且还能直接和痛苦女士联系。
但现在这种情况……
直接涉及到了一位神明,真的应该和圣女说吗?
诗依看到诡异们面面相觑,明白了他们的想法,也意识到自己是有些急躁了,于是深吸口气,重新换了语言和语气。
“痛苦女士绝不会弱于任何神明,在她的教会当中,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脱她的视线,一切的事物都将在她的掌控之中,无论如何,作为痛苦女士忠实的信徒,你们都应该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按照从前的惯例,自己只要抬出痛苦女士,这些已经被彻底洗脑了的诡异们就会乖巧的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
甚至不管自己到底要他们做的是什么,哪怕是刀山火海都会去,而且不会询问分毫。
但这次……一切都不同了。
诗依的这句话不但没有引起诡异们的重视,让诡异们讲述出实情,反倒是从某种程度上点醒了这些盲目信赖着圣女的诡异们。
他们来找诗依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目的,只是单纯的遵循从前的习惯,将圣女放在领导者的地位上。
在遇到了痛苦女士的神国可能坍塌,自己的信仰即将消亡、教会即将不复存在这种大事的时候,他们在茫然当中第一时间想到的依然是这位领导了他们不知道多少年的圣女。
但诗依的这句话让他们突然发现……
自己信赖圣女,让圣女作为领导者,原因是圣女能够直接联系到痛苦女士。
痛苦女士是自己的信仰,自己愿意付出一切去讨好的存在,圣女能直接联系到她,自然也会得到自己的崇敬。
但现在,自己的信仰已经濒临坍塌,痛苦女士已经无法直接触及人间,只能作为神明高高的在不知何处的地方俯瞰人间……
还有什么遵从圣女的领导的必要吗?
诗依其实并不笨,但这件事的弯弯绕绕实在太多,她没有和这些诡异一同经历这些事情,只是从他们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总是要少了几分真情实感。
因而此时她并不明白这些诡异到底是怎么了。
用某个教会的一句话来说就是:他们应该是主最忠诚的牧羊犬。
但这时候,这些牧羊犬怎么突然不听领头的牧羊犬的话了?
神明啊什么的,可能确实冲击力很大,但是你们怎么确定这位神明比痛苦女士还强大的?
又怎么会因为这位来历不明、不知目的的神明的几句话,就将自己几十年的信仰完全抛弃?
“这个……那位神明大人的姓名我们并不清楚,也记不太清他的相貌……”
“对对对,神明不可直视嘛,那位比较仁慈,我们看到了他的容貌,却在转瞬之间就忘记了,只记得那位的大致模样,着实是不似人间能有。”
“是这样没错,是那种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凡人的相貌。”
他们已经大概感觉到了,好像自己并不需要听圣女的话,但是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回答起了诗依的问题。
但是他们的回答就不会像从前那样毫无保留了。
生怕自己说的太多会引起顾禾青这位“更强大的神明”的不满,又怕自己完全不说,诗依能联系痛苦女士降下惩罚,于是他们都开始了敷衍大法。
记不清顾禾青的相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不算是假话。
他们确实记不清“神明顾禾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