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的声音,尤其是里面那句“狗娘养的”,听在洪辰耳中,是如此熟悉,瞬间勾起了无数回忆。他脑子里变得混沌一片,甚至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的欣喜,不自觉地就丢下了手中的刀,向前大步一迈,双臂一搂,把面前的人揽在自己怀里。
洪辰的心情自是激动无比,而他怀中的身躯也在不断颤抖,两条玉臂同样攀到了洪辰的背上,语气嗔怪:“就说你是个蠢东西,都见了面,连我都认不出来。”
“你这副打扮连面容都看不见,声音也全不一样,教我如何认出来?”洪辰只觉得每呼吸一口,都是在往心脏灌冷气,非得咬着唇说话,才能让眼泪不从已经红了的眼眶落出来,“还有,你怎么变矮了?是练了缩骨功?”
“喂,是你长高了好吧?”
“哦。你怎么怀里还揣了两个戗面馒头?”
“你……”
洪辰马上感觉自己的小腹下面被人用膝盖狠狠顶了一下,忙道:“逗你玩的,我知道你是女人啦!”
“那还抱着我不放!”
“你要是个男的,我抱着不放,才是真的奇怪。”
“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人的?”
“以前只是猜过,抱住你才确认的。”
洪辰说到这里,终于腾出手来,摘去了对方的白笠与面纱。
露出来的那张娇美容颜,似乎因为经年不见,总感觉有些陌生——但又好像是因为本来也未见过几次。
洪辰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找到你了。”
季茶拿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胸口:“谁让你找了?”
“我想找就来了。”洪辰终于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眼眶不再红了,声音轻快,喜上眉梢,“白独狼说你可能在檀杭岛上,我就到南海找檀杭岛,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你。”
季茶也笑了:“嗐,这里就是檀杭岛。”
洪辰惊讶道:“什么?”
季茶解释道:“百年前,这里因为产几种很好的沉香木和茶树,被发现的人起名叫檀杭岛。后来此岛因为灾害长时间废弃,二十多年前才有人搬过来,而金蛇岛的名字是我师尊在这儿养了药蛇才改的。”
“所以,你师尊就是金蛇岛主人?”
“没错啊。”
“怪不得,我那会儿还在想,你怎么冒充起这里的圣使来了。”
“什么冒充,我本来就是。”
“我意思不就是我那会儿误会了但这会儿想明白了么?”
“哟,你这脑子还能自己想明白呢?”
“你怎么老阴阳怪气的,本来见你的好心情都搅没了。”
“嫌我阴阳怪气你就走呗。我不仅阴阳怪气,我还是阴阳人呢。其实我是男的你知道吗?”
洪辰突然蹲下身,往季茶双腿间摸了一把。季茶顿时双手一捂,脸腾地红了:“你干嘛?”
洪辰站起身笑着说:“下次装男的,裤裆里准备根萝卜先。”
“一年多不见,你变态了。”
“阴阳人配变态,岂不是很好?”
“喂,你再这样满嘴胡扯下去,真的像个变态了。”季茶嗔怒道,“好不容易再见面,你净在这儿跟我瞎扯淡。”
洪辰一本正经地说:“说起‘虾扯蛋’,我在荒州时见过的,是用炸好的鹌鹑蛋与河虾做成的小零食,麻麻辣辣,好吃极了。”
“下次带我去吃。”
“好啊!”
两个人忽地又是一阵沉默。
“你知道吗?”季茶率先开了口,“我根本不叫季茶。”
“唔,我想过。哪有身上带着茶叶人也就叫茶的,听着就像为了敷衍我信口胡诌的名字。”
“切!谁知道你是之前就怀疑了,还是被我坦白以后才给自己的脑子找补。”
“我猜你姓白。”
“你是不是在岛上听别人说过我名字了?”
“那倒没。”洪辰说,“我是见到白独狼时,他说你们整个师门的弟子都姓白,没有一个叫季茶的师弟。这么一算,你也的确不是他师弟——是师妹。”
“我是姓白,我叫白沉香。”季茶把头埋到了洪辰胸前,“但你就喊我季茶好啦,这白沉香是别人给我起的名字,季茶还是我自己起的名字呢!”
“好啊。”洪辰又把她抱紧了,“当时我真以为你死了。”
季茶很骄傲地说:“啧,你死一百次我都不会死。我这一身功夫,哪怕正面打架不行,逃命一等一的嘞!”
“当时你怎么逃走的?我在崖下找了你好久。”
“笨死了,当时我打了你一掌,把你送往水潭那里,我自己自然就贴到崖壁上去了。我攀山爬岩的本事你不也见识过?我在那绝壁上发现一个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