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牛要吃龙骨,不周山上的花妖得以喘息,不动声色地伏地而逃。
“哼,尔等小妖,往哪里逃!”夔牛就要呼风唤雨,阻挡花妖逃跑。
“夔!”怀夕捂着自己的手腕,吓得脸色发白,身子瑟瑟发抖,就要后退:“你莫不是要趁机给我布下天罗地网吧?”
眼见着怀夕捂着手腕,迟迟不肯上前,夔牛面露鄙夷:“当初你和子虚元君在大荒作威作福的劲哪里去了,区区云雨就吓成这样?”
怀夕强装镇定:“我现在已经是凡人之躯,无神骨支撑,身子脆弱不堪,哪里受得了你的一击,你就别为难我了。”
夔牛鼻子里喷出一股腥臭之气,没有再为难那些花妖,似是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怀夕:“行了,赶紧让吾吃了龙骨,然后你要多远滚多远,看到你就烦。”
怀夕嘟囔了几句,有些委屈:“我明明好心来替你报信,你竟然说我烦。”
这怀夕君失了神骨,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怜,自己现在踩死她犹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夔牛反而没有了往日争强好胜之心:“行了,快些吧。”
怀夕眼见着夔牛真的任由那些花妖逃跑,也没有召来风雨雷电,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上前,她取下手腕间的龙骨,那龙骨有婴儿手臂那么粗,远远的的确能闻到龙气。
夔牛心满意足,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嘴:“快点!”
怀夕一脸胆怯地上前,把那一截龙骨朝着它的嘴巴送了过去,身子突然一个踉跄,那龙骨直接扎在了夔牛的脖子上,她感觉惊慌不已:“对不住,对不住,我没有站稳,而且你太高了。”
夔牛本来皮糙肉厚,被这么扎一下不该有事的,没想到不仅破了皮,还在流血,愈发生气了,但是眼见着怀夕瑟缩着身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慢慢地蹲下了身子:“你快点吧,手稳一些,这龙骨果真堪比神兵利器,不要再伤到吾了。”
“当然!”怀夕看着夔牛蹲下了身子,一手递上了龙骨,另一只手指间轻捻,霎那间空中出现一张巨大的月光网朝着夔牛罩了下来。
夔牛反应迅速,就要召来风雨雷电,可是怀夕手中的龙骨已经化成了藤蔓直接刺进了它的鼻子。
霎那间,嚎叫不止,似地动山摇。
夔牛挣扎得很厉害,月光网困不住它太久,怀夕手上的动作迅速,扯出藤蔓,紫色的藤蔓带着腥臭的血迹,她却丝毫不在意,手掌翻转,抓住藤蔓的一头一尾。
夔牛力气很大,用力地挣扎着,瞬间,月光网碎成点点星光,隐入空中,它巨大的身子翻滚着,似乎要从怀夕的手里挣脱出来。
怀夕用力地扯住藤蔓,可是夔牛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她没有办法,只能把藤蔓缠住自己的身子。
夔牛在地上翻滚、跳跃,怀夕被它拉扯着,犹如一只风筝,她的身子撞在巨石之上,嘴角沁出血迹,可是,她就是不松手,今日如果无法驯服夔牛,那么就是自己的死期。
从白天到黑夜,夔牛力大无穷,不周山的山角都被它撞塌了一块,却依旧无法挣脱那牵牛花的藤蔓,终于,他力竭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你狡诈!”
怀夕也终于能缓一口气了,紫色的藤蔓缠着她的腰,她的双手扯着藤蔓,因为太过用力,已经磨得满是血迹:“若是我不制住你,不要说这满山的花妖,就是凡人也会遭你荼毒。”
“什么叫遭吾荼毒,狸将开启了天地炉,用不了百年,三界化为乌有。”夔牛气喘吁吁:“我看是子虚元君要荼毒三界,大荒主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对,大荒主是自身难保了,哈哈哈。”
怀夕累得浑身虚脱,听到夔牛说的话,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大荒主自身难保?”
夔牛一双巨大凸出的眼睛看向怀夕:“若不是大荒主自身难保,我又如何出得了大荒,就连从从那个蠢货都跑出来了。”
怀夕五指收拢,对于从从为什么出了大荒,她一直十分疑惑,可是,她从未想过是因为大荒主无法震慑大荒:“祂,祂出事了?”
夔牛转了转眼睛:“你放了吾,放了吾,吾就告诉你。”
怀夕面色一冷,双手用力一扯:“休想,反正我总是要回大荒的。”
夔牛眼见这怀夕君软硬不吃,便开始叫苦不迭:“怀夕君,我在大荒被囚禁了万年了,好不容能出来了,天地炉开启了,大家都活不了多久了,何不让我快活快活,你又何必发善心,你现在又不是神,又不是仙,何必多管闲事,再说,你在地府待了几千年了,何不好好享受这最后的百年?”
怀夕无动于衷,休息了一会之后缓缓起身,不仅仅是手上磨出了血,就是她的腰上也磨出了血块,她甚至已经没有力气捏诀了,她把紫色藤蔓系了一个死结,轻轻地用手捏着,扯了扯:“你现在起来。”
夔牛已经被这紫色藤蔓驯服了,怀夕一扯,它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