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禄借着月事的名义疯狂进补调养身子,总归还是传了一星半点的消息出去。
毕竟日日做什么膳食、从内务府太医院拿什么药材,还是有迹可循的。
宫里许多人还以为玛禄这个德昭贵妃贵妃这是为日后争宠做足准备,盘算着再生一个皇子或者公主,好巩固自己的地位,进而压过密妃。
密妃在自己的宫中听闻了这些传言,也忍不住露出个得意的笑,笑容里有几分自傲,又有几分对对手的嘲讽。
看来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还是让贵妃感受到了威胁啊,否则她怎会如此急切地想要调养身子,试图再生个孩子来巩固恩宠呢?
密妃这般想着,心中满是畅快。
她轻摇手中的团扇,让香炉里头的烟扩散地更快些,烟雾缭绕的氛围让密妃娇美的面容更显神秘。
“哼,她倒是会盘算,只可惜,怀孕的事,哪有那么容易。”
密妃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皇上不召幸她,她一个人再怎么调养,也是白费功夫!
宫女连忙附和:“娘娘,德昭贵妃怕是打错了算盘,您如今,才是皇上的心尖尖。”
密妃摸了摸肚子,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本宫这胎生下来,若是皇子,自然能越过贵妃去,可若是公主。。。”
在密妃的眼里,皇子和公主的差别犹如云泥。虽说公主也是皇上的骨血,可对于妃嫔们而言,皇子意味着更多的可能,更多的保障。
不是所有妃嫔都能像德昭那样,将一个女儿宠得无法无天的,还让皇上都另眼相看,甚至对自己不敬,皇上也是轻轻放过!这让密妃心中对德昭又多了几分嫉恨。
宫女见状,赶紧继续奉承道:“娘娘,您别担心。太医不是说您肚子尖尖,八成是个阿哥么?而且您如此得宠,这胎若不是,下一胎也就是了! ”
密妃坐在榻上,并没有回宫女的话,只是望着窗外。庭院中的花朵开得正艳,煞是好看,可密妃却无心欣赏。
许是孕中多思,她想起以前了。
以前在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的江南,自己不过是出身于贫寒之家的普通女子。
可因为自幼便生得一副出众容貌,得了父亲母亲许多偏爱。
曹家将她买走后,便对她展开了严苛至极的教养。在那漫长而枯燥的日子里,她在礼仪、诗书、琴棋书画等诸多方面接受着近乎残酷的训练。
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她渐渐洞悉了父母那些曾经看似无私的供养背后的真相。
原来,她在父母眼中不过是一件可以待价而沽的商品,他们用所谓的疼爱精心包装着她,满心期待着将她的美貌在合适的时机卖个好价钱。
哪家疼爱女儿的人,会把孩子卖给曹家,做这样的肮脏事呢?
从此,她的性子愈发冷清孤拐,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她越是挑剔和疏离,越是特立独行,那些男子对她就越是趋之若鹜。他们被她的冷艳和独特所吸引,试图征服这个如冰山般的女子,以证明自己的魅力。
她王十七娘,在这一场又一场的追逐与被追逐中,早早就看透了男人的本质,那就是贱。
然后就是眼看着曹家的高楼起了又塌,塌了又起,自己被曹家献给四阿哥以求自保,四阿哥却毫不留情地拒绝。
或许是上天的安排,又或许是命运的玩笑,她最终被皇上看中,从此踏入了这深不见底的宫廷。
她托着腮,苦涩地笑了。这一路走来,虽满是艰辛,但自己终究是成功了,享受着以前难以想象的荣华富贵,曹家如今也要仰她鼻息。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王十七娘
只是,她偶尔也会遐想,四阿哥看到曾经被自己拒绝的女子如今在宫中成为了一宫主位,有了与德昭贵妃分庭抗礼的地位,不知他心中是否会泛起一丝悔意?
康熙哪里知道自己绿云罩顶,他在南苑行宫也听说了玛禄生病的事情,终于想起来写封信回去关心一下她,还有怀孕的密妃。
康熙在给太子的信里,也嘱咐太子若是有空,替他去看看德昭贵妃和密妃,敲打敲打下头的宫人,别疏忽了对两人的照顾,让她们受了委屈。
太子此时正为玛禄写给康熙的信而生气,看到了也当没看到。
不过这是他对康熙一贯的态度,收到信了最多写个已阅,就是被宠坏的儿子。
这几日里,他被心中的无名之火所驱使,夜以继日地点灯熬油,不停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每一笔都带着他压抑不住的烦躁。
不仅如此,他还不停地折腾下头的人。对那些前来汇报的官员,他的要求变得格外苛刻,稍有不如意之处,便厉声斥责责骂,吓得那些官员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些事情自然也传回了康熙的南苑行宫,但太子向来对别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