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翎早已料到她的动作,动作敏捷地将一些急救药品摆放整齐后,迅速伸出双手,像捕捉逃犯般将这个小家伙牢牢按在床上。
她的腿也如铁钳般紧紧夹住云以若不停挣扎的腿,无法动弹分毫。
床边的剪刀、棉条和喷雾,每一件都像是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云以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眼泪夺眶而出,一边抽泣一边挣扎。
“你再乱动,那就做电凝了。”
姜翎语气冷硬,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云以若虽然对“电凝”一无所知,但姐姐给的第二个选择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彼此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面对面僵持着。
只见姜翎面不改色地戴上那副洁白的医用手套,动作轻柔的把小家伙鼻孔里的纸团取了出来。
然而,就在纸团刚刚被取出的瞬间,鲜红的血液顺着小家伙的鼻腔流了出来。
姜翎迅速伸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包装袋,利落地撕开其封口。
接着,熟练地操起一把小巧的医用剪刀,将柔软的纳吸棉仔细地缠绕其上。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有条不紊、游刃有余。
准备工作就绪后,姜翎再次靠近小家伙的鼻子,手中拿着喷雾瓶轻轻一按,向鼻腔内喷出一些药液。
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已经缠好纳吸棉的一端迅速塞进小家伙的鼻腔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原本还强忍着泪水的云以若再也无法忍受,整个身体都因为剧痛而挣扎起来。
终于,因为剧痛所有的忍耐在此刻彻底土崩瓦解,云以若放声大哭,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如同狂风暴雨,响彻整个房间。
不知道的还以为姜翎在房间里杀猪。
看到小家伙哭得泪如雨下,姜翎连忙松开手,将紧紧抱在怀里,却并不急着将头撇到一边,毕竟那哭声确实有些炸耳。
过了会儿,哭声渐渐减弱,姜翎才紧紧拥抱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柔声哄道:“哦哦哦,好了好了,别哭了,很快就不痛了。”
云以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刚刚抬起手想试着将鼻子里面的异物抠出来,却又被姐姐姜翎迅速按下去,呜咽着痛苦地说:“呜呜呜,这个好难受,快取出来。”
姜翎心疼地看着,柔声安慰道:“取出来的话又会流血,明天再取出来,好不好?”
哄了好一会,云以若的哭声才慢慢平息,小脑袋就这样埋在姜翎的颈窝里,姜翎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问道:“现在有没有想起来做错了什么事?”
姜翎将小家伙轻柔地抱到面前,让她们能够面对面地注视彼此。
只见小家伙撇了撇嘴,眼眶瞬间泛红,眼看着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姜翎眼疾手快,一只手迅速伸过去捏住了小家伙的嘴巴。
没好气儿地道:“少在这里给我装可怜!喷了药虽然会痛,但也就那么一会罢了。”
然而,面对姜翎的斥责,小家伙只是嘟囔出三个字——“不知道。”
“你最大的错就是一个人把两张椅子摞在一起,然后还的往上爬。”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不小心摔下来可怎么办啊?”
姜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小家伙的额头,满脸都是担忧与后怕。
云以若却不服气地反驳道:“可是这不是没有摔嘛!”
姜翎被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态度气得够呛,提高音量说道:“是没有摔,但万一摔了呢?”
“要是像你刚才那样一不小心失去平衡摔下来呢?”
此刻,房间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姜翎苦口婆心地讲着道理,试图让小家伙明白其中的危险;而小家伙则像是故意要和她作对一般,姜翎每说出一个道理,便立刻顶上一句,活脱脱就是个小杠精。
正当姜翎感到无可奈何的时候,小家伙竟然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仿佛完全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这下子,姜翎终于再也无法忍受,扬起手朝着小家伙的脑袋就是一个板栗敲下去,并怒嗔道:“你的智商是不是全都用来跟我顶嘴了?”
云以若一边往卫生间走去,一边嘴里还在偷偷地嘟囔着:“哼,简直就是个霸道老巫婆!”
进卫生间之后,伸手轻轻一拧水龙头,紧接着,将双手洗了洗,然后捧起一大把水,用力地朝着自己的脸庞扑去。
洗完脸,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然后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上残留的水珠。
正当转身准备离开卫生间时,突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紧紧抓住了胳膊。
回头一看,原来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