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丹尚未参透楠木致人死伤的缘故,只听残疾木匠孙鼐又在讲述。
孙鼐和三名徒弟都受伤后,他们干地面的木工活还行,到二楼木头顶端搭放,固定,穿套梁柱之间的楔铆等活路,只能让手脚利索的年轻人去干,木匠们在下面指点着。
孙鼐的小舅子虽然没有跟着姐夫学木匠,但经常看姐夫做木工活,时间长了,也看出一些木匠的门道。他干活有眼翘,有力气。孙鼐就让小舅子去做二楼梁柱顶端的活路。
孙鼐小舅子手脚麻利,将所有横梁轻松穿进、套入立柱铆里。接着,他又用木楔和钉子固定梁柱结合部位。
孙鼐小舅子在给边缘的一根楠木柱子钉长钉时,钉子被小斧头砸弯,斧头背落在小舅子左手背上,将手背砸得血肉模糊。
孙鼐小舅子痛彻心扉,大叫一声,痛昏过去,从二楼梁柱顶端摔下来,掉在一楼横梁上,又从一楼横梁掉下来,摔在下面一堆石头上,昏死过去。
下面的人把孙鼐小舅子扶起来,他的下半个身子已失去知觉,头上摔破两道口子。
大家见东家儿子伤势严重,即刻送往泸水县医院。
孙鼐小舅子在县医院里抢救三天后死亡。
唐志林翻修新房,不仅弄残了女婿和一位木匠,还搭上了儿子性命。
当然,唐志林和孙鼐及徒弟们在翻修房子时,都没有往这方面想,在他们心里,还是以能用上楠木为荣,究竟这几根楠木是好东西啊!
受木匠孙鼐讲述的启发,云西村会计左凯铭接着说:“孙木匠这么一说,到提醒了我。我们云西村背后就是大片山林,原始森林蔓延到云西山巅,山上多有楠木。
“我说的这个事,不是采伐楠木时发生的,也不是用楠木盖房子时出现的,而是用家里存放的楠木板材制作家具时,发生的意外事故。
“我觉着在家里制作楠木家具时,所发生的伤人事故有些蹊跷,说出来供温神仙参详。
“我在八年前就央人采伐了三棵楠木树,请匠人用大锯锯成薄厚不一的板子和小方木,晾干后存放在家里。
“我前年要结婚,家里没有像样的家具,我就趁早请来本村阎木匠和他的两个徒弟,让他们给家里打制床、柜、箱、台、桌、椅、凳子等一整套家具。
“阎木匠和两个徒弟为我精心做家具。半月后,在安装一张大木床时,一位木匠徒弟的右手三根指头被夹在板缝里抽不出来,阎木匠想了许多办法都不顶用,最后只得撬烂厚楠木板子,抽出手来。但木匠徒弟的食指和中指,从根部被生生夹断,鲜血染红了黄褐色的楠木板子。
“我送这位木匠徒弟到老窝乡卫生院救治,这两根断手指无法接骨,只能包扎处理好伤口,送到家里休养。只是从此以后,这位徒弟再也学不成木匠了
“阎木匠和另一名徒弟接着干了十天。两人在打制一件大立柜时,因为一块方木太宽太厚,阎木匠要锯开。
“这楠木方子太硬,阎木匠一个人锯不开,他就选了一个长锯子,和徒弟一起锯这块方木。
“二人锯到方木下半截时,这把长锯子因为锯了好长时间,锯条发热滚烫,二人一边锯着,一边往锯条和木缝里浇凉水。
“两个人快要锯透这块方木时,只听“叭”一声响,那根滚烫的锯条突然从中间断掉,在二人来回巨大的拉锯作用下,断开的锯条“呼”的甩向二人,铁锯条搭在二人手臂上,滚烫的锯牙又缠绕又锯动,把阎木匠和徒弟的手臂,各打开、锯开一条大缝,鲜血从肉缝和骨头缝里喷洒出来,将这块尚未锯断的方木染红了。
“阎木匠和徒弟直痛得哇哇大叫,二人看到,断了的钢锯条各将他们的一条小手臂骨头锯进去一半,白森森的骨头和骨缝都露出来,看着非常吓人。
“我赶快给二人手臂做了简单包扎,用架子车推着他们到老窝乡卫生院。卫生院大夫做消炎消毒和包扎处理后,又将阎木匠和徒弟送往泸水县医院。
“二人在县医院住院治疗半个月才出院。从此以后,阎木匠和徒弟也永远告别了木工活。
“我家里的木工活才做了半拉子,木板、木方和一些半成品家具都散乱在院子里。没办法,我又请了村上的另一位木匠左尚云来家里,继续着阎木匠未完成的木工活。
“左尚云看着剩下的活不多了,就带着一个徒弟来了。据左木匠估计,最多20天时间,所有家具就可打制完毕。
“左尚云和徒弟干了10天,所有薄厚板子都已用木胶粘好,连接板子处的公铆母铆均已掏好。
“左尚云徒弟看到有一块寸板上的节疤有些凸出来,很显眼,就用专门刨木头凸出部位的平旌铲除。
“这个楠木节疤非常硬,平旌斧刃划过节疤,直接铲在他的右脚底,将黄胶鞋底铲断,平旌斧刃剁进他右脚板里。
“这位徒弟‘妈呀!’叫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