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江璃带着袁娘等在了绛鳞阁门庭前,迎接梁氏的到来。
“璃娘子。”
“来了!”江璃欢笑上前,握住梁氏伸来的手。
随着梁氏来的还有她的一双儿女程谨和程仪,以及一对身上挂着简单包袱行囊的五旬老夫妇。
“怎好让璃娘子在门前等着,这是与我生份了!”梁氏笑着打趣道。
江璃莞尔一笑道:“怎会,快进来。”
江璃招呼着来人,目光更多的是落在那对年老的夫妇身上,老者身型挺拔,确实有那股子文人正派之骨相,妇人面善有礼,态度谦卑。
“这位乃是萧家族中长辈,亦是丞相得意的门生萧先生。”
听闻梁氏介绍,不等江璃开口,萧先生先是揖了一礼:“老夫,见过璃娘子。”
“妇人闵氏,见过璃娘子。”
江璃礼貌回礼:“萧先生与闵娘子不必客气,先随我进殿稍作歇脚。”
来到殿前,程谨和程仪在母亲的示意下,礼貌的与江璃行礼。
江璃拉过两孩子的手:“好孩子,乘船累着了吧。”
程谨知礼分寸的回话:“不累。”
程仪年岁小,有些怯懦的眨眨眼,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
看着小姑娘江璃就喜欢,想来日后她的兰姐儿大了,也与仪姐儿一样招人喜欢。
袁娘带人给客人们送上热茶,萧先生和闵娘子夫妻二人略显拘谨,倒也是见过世面的长辈,全然没被眼前浮华的殿厅迷了眼睛。
“袁娘,带孩子去寻了安哥儿玩。”
“是。”
程谨闻言,先是看一眼娘亲梁氏,在梁氏的目光示意下,兄妹俩高高兴兴的跟着袁娘出了殿厅。
梁氏方才与江璃叙话:“早前,我当家的得知娘子您允了咱们的意愿,特意派人前往翼州把萧先生和闵娘子接了来。想着,到底是萧家族中长辈,安置在长生岛内,娘子您也放心。”
“应是我谢谢程副将和萧先生的好意才是。”
萧先生闻言,起身再次作揖:“娘子大义,阙哥儿得璃娘子庇护,乃是我萧氏一族的恩德。”
“先生快别见礼,日后咱家的孩子还有劳先生您费心。”
“璃娘子言重,老夫定当倾囊相授。”
江璃满意一笑,看得出来萧先生和闵娘子眼底的疲色,于是道:“萧先生和闵娘子一路奔波兼程,许是也累了。早前已让人给萧先生备好了住所,不若,先生与娘子先作休整,哥儿该是还有一个时辰才下课,彼时再让孩子前去拜见先生。”
萧先生夫妻俩闻言,相视一笑,欣然接受江璃的安排。
当他收到程副将派人送来的书信,知道萧公嫡孙阙哥儿尚存人世,心头感触不迭。立马与老妻收拾行囊,随了程副将的人马赶至兖州。
江璃让冥青家的领萧先生夫妇俩前去安置,阁内给萧先生安排了就近学堂的住所,是一套独立的小院,还特意安排了小灶房。
倘若萧先生夫妇俩吃不惯绛鳞阁的饭食,也可自行在院里开小灶,尽可能让孩子们的先生毫无后顾之忧。
殿厅就剩江璃和梁氏两个女人,少不得唠起家常趣事。
江璃得知,那日之后程老夫人和达小娘被禁足,心里替梁氏感到宽心。
自古以来,婆媳关系最难处,再遇到程老夫人这般有心思算计的婆母,梁氏这些年属实不易。
江璃望着院子里玩耍的哥儿,笑问:“谨哥儿可是已经启蒙,家中也请了先生入府?”
提到这个,梁氏有着无奈:“便是我闲时教孩子识几个字,娘子您也知,我家男人是武夫,在学识方面没有过硬的讲究。”
江璃哪里听不出梁氏这话的潜台词。
不过是:孩子他爹是个莽汉,只抓娃娃武力值。
“谨哥儿也有七岁,该有自个的想法,他可愿意?”江璃问。
梁氏又是无奈一笑,望着院子里的孩子,心底愁畅不迭:“谨哥儿自幼性子随了我,让他习武也愿,让他习字也可,就是不如他兄长习武悟性,能讨得老子欢喜。”
“不怕娘子笑话,我只愿孩子在这乱世中健康成长,日后从文从武随他自个的性子。”
江璃听到这,真心替梁氏感到心累,也就是她这般的性子才能忍受,想了想,道。
“不如,你好生与孩子说说,倘若孩子想上学,你与程副将肯放心,就让孩子留在岛上与阙哥儿他们一块念书。”
梁氏诧异半晌,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不敢置信的看着江璃:“当真?”
她可太愿意了,梁氏本就出自将门,自然清楚武夫的艰辛,现在又嫁了个副将,所以她更愿意孩子日后能从文。
“必然当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