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巢还有啥不明白的,老周那话明显在提醒他,这解四姑娘他不娶也得娶。
不过想想,解四姑娘实则也不差,除了年岁长了些许,倒还是比他小上几岁。
相貌虽说不上多出众,能看,性格率真大胆直言,日后也算是找到个话搭子。
于是,萧家与解家的这门亲事,次日便定了下来。
解巡抚得知,高兴得多喝几杯酒,总归是把老姑娘嫁出去,嫁的还是萧家子。日后这天下当真更名改姓,解家算是靠着这桩亲事,搭上了顺风车。
如此,在巡抚大人的操持下,很快择出吉日给两人举办婚礼。
萧巢和解四姑娘大婚过后,起义军还需紧赶继续北上,北境狄寇多翻挑衅,意欲趁大庆国内暴乱,派兵滋扰北境。
起义军自是不能放任不管,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江山,岂容外贼觊觎半分!
长生岛。
孩子学堂旬假三日,自小借宿绛鳞阁入学的程谨,以往都会提前半日回到岛上。
但这一回,直至三日后开学日,仍是未见那孩子踪影,江璃思前想后,觉得事有蹊跷。
她与梁氏一直有保持密信,倘若家中有事孩子需晚几日再回来,也会即刻派人捎信告知她。
江璃担心,昨日下的那场大雪阻路,谨哥儿在路上遇着险情,哪怕程家派有士兵路途相送,万一呢。
于是,江璃让冥夜多带两名护卫一路前往兖州城,倘若在路上发现可疑之处,即可派人送信回来,还有告知程府。
不曾想,冥夜出岛不过一个时辰,便匆匆赶了回来,同时还带来了满身狼狈的仪姐儿。
“小姨!”
十二岁的程仪,继承了梁氏的好相貌,从来在人前端庄仪态的小姑娘,此刻也顾不得许多,泪眼婆娑的扑进江璃怀里。
江璃大惊失色地拥紧怀里的小姑娘,看样子,谨哥儿当真出事了。
“仪姐儿别哭,怎的是你一人来,可是家中发生什么事?你娘呢,还有谨哥呢?”
江璃说罢,又吩咐身旁的袁娘道:“快,到明姐儿屋里取件厚氅来。”
“是。”袁娘急急福礼离去。
外头天寒地冻,瞧小姑娘身上穿的单薄,发髻散乱,小脸冻得发白。
心想小姑娘出门前,梁氏不可能让她穿得这么少,怕是在路上遭遇了什么。
思及此,江璃抬眼看向冥夜:“到底什么情况?”
冥夜拱手道:“回禀娘子,小的和冥阳带着护卫刚到对海骑行不过一刻钟,便发现程家姑娘倒在雪地,身边无一名相护随从。”
江璃听闻此,更是心疼的揽紧小姑娘,低头用帕子拭去她脸上的泪。
“仪姐儿,告诉小姨,家中出什么事了?”
仪姐儿抽抽嗒嗒的点头不迭,哭哑的嗓子眼哽咽难受,好半天才沙哑的开口:“小姨,求求您快去救我娘还有哥哥。”
咯噔~
听闻这话,江璃心底警铃大作。
便连一旁听着的方氏,也都紧张得蹙紧了眉头。
“府里发生什么事了?你爹呢?”
“爹爹前阵子离府前往县下军营。”小姑娘哭得伤心欲绝:“前几日,哥哥回家拜见祖母,夜里便在自己院子突染恶疾,哥哥认不得娘亲,认不得仪姐儿,认不得人所有人。”
“娘亲只能让人将哥哥捆起来,想着到岛上向小姨求助。可是,祖母和达小娘偏说哥哥中了邪术,还请了巫师进府。”
程仪越说越害怕,身子抖动个不停:“巫师说,要把哥哥放到热锅里大火蒸熟才能把身体里的邪术驱走,我娘誓死护着哥哥,祖母和达小娘便让人把我娘也捆了起来,说我娘也中了邪术,还说今日之内便要在府中举行驱邪术。”
“小姨,求求您救救我娘和哥哥,我娘生怕祖母对我不利,便让旁人把我悄悄送出府,让我到岛上找小姨,可是路上有好多好多人追着仪姐儿,小姨——。”
江璃听闻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向来清楚程家那对【婆媳】与梁氏不对付。
不曾想,竟会背着程副将不在府中,干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怎么说,谨哥也是程老夫人的亲孙子,她怎么能下得去手。
眼下事态情急,江璃顾不了许多,赶紧道:“冥夜,即刻点人,随我去兖州城程府。”
“是,娘子。”
自从来了长生岛,江璃再没到过兖州城,平日外头的大小事务,皆由大栓两口子替她操持,看来今日她得亲自走一趟。
江璃说着,接过袁娘取来的厚氅,包裹瑟瑟发抖的小姑娘:“袁娘,看好仪姐儿。”
“是,娘子。”
仪姐儿担心家中母亲和兄长,从厚氅中伸出手,紧紧攥着江璃的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