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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停止键

    晚上10点的闹铃响了,换上轻便外装,提起几袋垃圾和几个空瓶,往楼下走去。

    在还剩没几格的楼梯台阶上,放慢了脚步,从楼栋铁门的间隔处恍惚出现一个提着购物袋的男生,站着,可能是在等待楼上哪户人家的谁,为他按下开门键。

    我手中的空瓶掉落了一只,发出砰砰声,仿佛是在告诉我,这种慌乱并不适合我。

    重叠了眼前的身影,我想起了一个人,想起曾经半夜3点冻彻骨的日子他交替蹬着双腿在那个位置等待我下楼的一幕。

    低头捡起空瓶,抬头扭动门锁,这才推门定睛望去,那是个肤白的小鲜肉男生。

    我对他笑了笑,问他是不是要上楼,他回答说,不用上楼了,等的人马上就会下楼。我以为他等的是住在我楼上的大学生,他时不时有同学往来,在走道或楼下碰巧遇见时,看着他们年轻的模样,上了年纪的我,也感叹过时光,也怀念过青春。

    笑着擦肩而过的对话后,双手提着垃圾在小区街道走了几步,发现手上湿垃圾重量快脱离掌控了,就小跑了几步来到垃圾箱边上,速度处理了手上的杂物。我这缺乏运动的肌无力,一半是自己懒出来的,另一半,是被宠出来的。宠我的那人前不久临走时,半夜还为我重重地处理了最后一次垃圾,以至于远在楼上都能听见自己被扔进垃圾箱发出的结局声。

    而我在晚上8点时莫名其妙被“某森”刷了屏,才决心再看看那人的资料,结果发现我已被“丧偶”。

    万千思绪冻结状态的最后,用“goodbye.”来更新且告别了我运行了许多年用来逃避现实的虚拟社交账号。也许是对自我分身的郑重告别,以及看到短消息页面我的最后一条文字改由绿底衬着时的了然警醒后,促成了我倒垃圾时的轻快步伐。这段结,最终还是感谢他解开了。

    就在转头往回走的路上,发现交叉支路边上有人蹲着,正抚摸一只黑色的流浪猫。那人见了我,避开了我的眼神别过头,下一秒又低头专心喂着身前的猫。那一刻,我以为我又一次幻象,本能倒退了一步,但又下意识并不想去确认什么,于是,快步经由主路离开了。

    谢谢那样轻柔的爱抚动作让我记起,我也曾是一只挨饿的流浪猫,而已。

    谢谢那位戴着眼镜、极短发型、看不出肤色的好心喂猫男士,如果没有他,也许我会在垃圾箱附近遇见这只寻食的猫。谢谢他使我没有遭遇到可能会发生的惊慌失措。

    走到楼下时,发现那位小鲜肉男生还在,只是改站在了稍远些的门对面花坛边沿上,大概并不想离门太近免得再次错认下楼的邻居而略显空间局促。

    我看着他,又一次主动和他搭了话:“要不上楼去吧,这样等着有点儿可怜呢。”

    我用的“可怜”也许会让他误会,但那却是我真切想用来表达怜惜这份“等待”的用词。因为我又想起了长久“等待”过我的人。

    他回答说:“不用啦,ta快下楼来了。”

    “不知道的人以为你等的是女生呢。”我边说着边打开了楼栋铁门。

    “是…女生…”我听见音量害羞地逐渐降低,也或许是为了替我减少自作聪明的尴尬。哈哈哈,谢谢他的好意。

    “那就祝福你们呀!”我回过头,兴高采烈地面对他,表达了祝福。

    我很高兴,我依然这般,对生活对人间,充满了热情。

    回到房间,亮起客厅的灯,大概是想给楼下还在支路喂着流浪猫的好心人提亮一些周围的环境吧。

    我没有拿起手机按下短消息。就当我,认错了人。

    既然告别了,那就真正告别吧,情绪的反复对谁都不利。接受该面对的人,体验该经历的生活。

    短短一次下楼倒垃圾,出现好几次记忆重叠和错乱幻象。

    还是足不出户,更适合我。

    六月,挺好的。终点和起点,总是在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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