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娴一进门就看到堆在一起的礼物,帅气解开披风,扔到婢女怀里,“谁送来的?”
“县主,这些礼物都是武王府长使亲自送过来的,奴婢方才看了看,有江南的丝绸缎子,西北的宝石,南海的珍珠,还有关外难得一见的皮子。”
平郡王府奴婢不是没见过富贵的,武王送来的东西太贵重了,足以让任何人眼热。
顾娴随意翻看盒子里的首饰,眼角已有笑意,她看重得是武王对自己这份珍重,并不是被礼物所打动。
平郡王妃忧虑说道:“怎么送了这么多贵重的物什?当初你爹为陛下办过一些事,曾狠狠得罪过武王,这些年关系才渐渐缓和,不过面子上的情分罢了,武王突然送重礼给你,又是你最喜欢的南海珍珠——我放不下心,娴儿写一封书信,把礼物退回去。”
“我不是说过前几日帮过武王一个小忙,武王殿下出手大方,又是家大业大,家底厚实得很,娘把礼物看得贵重,这些不过是武王殿下随手送出的谢礼罢了。
您当武王殿下似李湛一般穷?李湛就会拿嘴哄骗女孩子,武王对女子尊重,又遵守礼节,是个谦和体贴的正人君子。”
她当年就吃了李湛甜言蜜语的亏,男人连哄女人都不曾付出真金白银,对女子的感情绝称不上有多深。
“叫魏王殿下,被你爹听去你直呼魏王的名讳,仔细他教训你。”
“我爹才不会为为李湛处罚我呢,我可是他最宝贝最疼爱的女儿。”
“娴儿——”
“我如今就是在您面前叫李湛,在外我还是会称他为魏王殿下的,等以后——”
顾娴唇边的嘲讽。
平郡王妃心头一紧,眼前的女儿容颜娇俏,让她疼惜。
有时候,她又仿佛感到顾娴犹如经历沧桑的人,顾娴眼里藏着痛楚同恨意。
她不明白魏王到底怎么着顾娴?
难道——平郡王妃面色泛白,顾娴被魏王骗财骗色?
皇长子做太子机会不大,魏王根本没有机会!
他们夫妻早就商量过女儿做太子妃才可延续平郡王府爵位同富贵。
顾娴勾起嘴角:“以后我当面喊他名字,都算是抬举他!”
在平郡王妃担忧目光下,顾娴去了一趟书房,同平郡王说了半个时辰,平郡王做主留下武王的谢礼。
晚上,平郡王和平郡王妃同房时,叮嘱王妃以后多听听顾娴的意见,同武王府多亲近。
“今儿魏王殿下说起的事——我听得心惊肉跳,万一陛下知晓当——陛下还能容咱们活着?”
“温浪已成了废人,皇上如何肯相信他,况且温浪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他什么都不知道,说也说不出真相。”
平郡王说不出的嘲讽,“她是个眼瞎的,看上了这么个蠢货!”
在外他们是恩爱夫妻,平郡王妃知道自己永远进入不了平郡王的内心,一如他们明明睡在同一张床上,她为他生女育女,他们在床上的距离不少于一尺。
平郡王拒绝任何多余的温存亲昵,同她行房,也只是他需要儿女罢了。
她打碎牙齿往肚子咽,不让外人同儿女们知道夫妻恩爱都是假的。
毕竟她能躲开和亲嫁给平郡王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小厮挑灯笼在前引路,平郡王披着大髦不紧不慢走着,呼出的气息泛起白雾,他不觉得深夜寒冷,反而头脑清醒不少。
平郡王独身去松鹤院,此处是王府禁地,除了他之外,谁也不得靠近,就连他宠爱的顾娴都没踏足过。
两只丹顶鹤从平郡王手中觅食,月光拉长他的身影,一人两鹤略显孤寂。
平郡王摸着嫡丹顶鹤上的红毛,眸光复杂:“十五年了,你只言片语都不曾送回来,我只是要一句你后悔了而已,只要你说,我就接你回京——”
“你救下的温浪在京城活成了个笑话,他就是个废物,他除了一身功夫外,比狗都蠢!如今温浪连功夫都荒废了,哈哈哈,你又该心疼他了。”
“既然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承认自己看错人,那——你就死在北蛮吧,省得亲眼见到你在意的铁卫死得死,废得废,皇位最终落到你最恨的人手上。”
平郡王笑声诡异低沉,在夜空荡漾。
我勒个大草,我听到了什么?平郡王竟然是个变态?
不敢想,不敢听,自从看温暖后,我的三观一次次破碎。
三观破碎怕什么,我现在已经无法正视这段历史了,老子历史系学生,跟随的教授主要研究这段历史!最惨得是明天考试的内容就是关于平郡王的功绩。
同情楼上的。
蜡烛。
蜡烛。
我有点明白昏君为何对辅佐自己的岳父无情了,李湛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