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数下狂乱的斩击,却仍旧无法伤到利未分毫,千石本就受影响的内心更加焦躁。
蔡思思的辅助也并不能提供到显著的帮助,利未应付着千石的身影看着便游刃有余,那伴随着其身体道道闪耀的红光在阻挡千石攻击的同时更能恰到好处地在千石身上添上伤口。
仿佛猫抓老鼠的游戏一般,千石便被利未戏弄着,可是即使脸色再凝重,利未仍然在千石的眼中看不到名为“绝望”的色彩。
“难道他有打败我的办法吗?难道这家伙可以破除我的狂信吗?”利未心中不免暗想,而这对他来说是断然不允许的。
利未也曾真正的虔诚,只是他的虔诚,他的狂信并没有带给他救赎,带给他渴求之物。
在饥寒之中,在苦难之中,每日的祈求并不能换来他想要的安宁和温饱,可他无法停下祈求的行为,因为一旦停下,那便必须切切实实地面对世界的可憎。
只要自己至死不渝地相信憧憬中的救赎,那么救赎终将比死亡先来临。
因此,在兵马践踏他的故乡时,他虔诚地祈祷。
在人人相食的地狱中,他虔诚地祈祷。
哪怕是在以屠戮为乐的尖刀面前,他依旧在拼命地祈祷。
然而,神迹没有降临,死亡也没有降临,出现在以信念灌醉自己的利未面前的,是真红。
是自己的狂信没有作用吗?还是说那满身鲜血,带来死亡的真红,就是自己渴望救赎的憧憬具现?
不对!一个念头闯入利未的思想中,随后他狂喜!
狂信是正确的,因为我的狂信,将我带到了神的面前!
只有能承载信念的本身,才是狂信的尽头,而若那东西不是神明的话,那便只有死亡!利未的神只有一个,就是真红。
以狂信为引,神将与我同在!
所以,他绝不允许有人以死亡或宽恕以外的形式逃离狂信。
绝不可以!
千石的攻击加剧了,而利未的攻击更是变得极为凶暴!红光仿佛乱舞的狂蛇,鞭笞着周遭的一切,有如要宣示自己才是这个战场的主宰一般。
土石化为齑粉,连斩断万物的利刃也在和红光碰撞时发出“乒乓”的悲鸣,面对着这等场景,千石心中却毫无退意。
不仅仅是“以身殉道”的影响,更为重要的是,千石知道自己不能退。
他不断加快自己的攻击速度,让利未更为重视自己,而代价,自然就是无数红光的袭击。
被利未的能力封锁住回避与防御的可能,千石在格挡开大部分红光的同时也还是免不了被漏网之鱼击中,而每道红光中蕴含的能量,就足够让千石咬紧牙关才能经受得住。
面前的利未从最初轻松的表情到现在对自己怒目而视,千石知道,是自己的斗志勾起了对方的怒火。
“利未那家伙,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妄图挑战自身的‘信’,倘若有人在狂信之中仍有执念,仍然坚信着更深,更远的事物,那他就会发狂,不顾一切地毁掉这个不忠于‘信念’的家伙,而这时候,就是机会了。”犹大在战前给千石说了利未的弱点,正因此,千石才拼了命地去攻击。
只有不断地攻击,千石才能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那并非简单的挥刀斩击那么简单!
所谓信仰,绝非简单的一事一物,而是蕴藏其后的深意,寄托其上的向往,无论是防御也好,攻击也罢,真正的狂信并非为了作出这些行为而行动。
而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胜利!
在利未愤怒之时,被其刻意,也可以说是无意地隐藏起来的,狂信的终点终于显现,而千石被蒙上阴霾的内心也在正视到自己行动的真正信条的一刻变得无比澄澈。
面对着操纵着耀目红光向自己攻来的利未,千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意,手中的长刀也似是要呼应他一般,不断向他的体内涌出澎湃的能量。
“我!真正愿意为之献身的,是胜利啊!”迎着道道红光,千石发出震天怒吼,从旁辅助的蔡思思飞快说道:“千石的决意实体化为万千刀刃,尽数斩断那似乎能毁天灭地的红光,眼前的敌人那宵小技俩无法伤到千石分毫,不禁怒火中烧,羞愧难耐,只得......”
她的叙述只进行到一半就无法再继续下去,因为利未也真的动怒了,一时间被蔡思思的叙说消灭下去的红光再度在利未身后亮起,连带着成片大地化为尘土,带着铺天卷地的气势扑向千石和蔡思思等几人。
突然,意外再出,此前一直潜伏着的花雪和牧野在利未身后现身,牧野深吸一口气,毅然拥抱向那将大地都粉碎的红光,刹那间,牧野的身体被切割得四分五裂,仅剩一腿一臂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牧野那一时间盖过利未的强横气势。
在利未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牧野挥出一拳,在如此重的伤势加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