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真的动了怒,帝仲只撂下一句话就自己先去了九嶷山探路,本来两人的关系就有些紧张,云潇也不敢多问什么,萧千夜将那个铃铛取出,对云潇招招手说道:“快过来试试。”
“你真要把我关起来啊?”云潇凑到他身边不甘心的又问了一次,萧千夜仍是面不改色的点头,一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一手轻握住铃铛,“一座建在深海的大墓本身就很古怪了,墓穴之说我虽然不懂,但一定是凶险非常,如果再和那条黑龙扯上关系就更麻烦了,总之你乖乖的待在里面,我也不会封住视线和声音,保证你能随时看得见我好不好?”
虽然嘴上慢条斯理的说着话,但他下手其实一点不带犹豫,没等云潇继续装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宛如鸿毛,再定睛她被萧千夜提着衣领塞进了缝隙里,随后一道金光笼罩住整个铃铛,萧千夜饶有兴致的将铃铛放在眼前晃了晃,自己反倒好奇的道:“阿潇,铃铛里面那个铜球被我挖空了,你要是觉得累可以躺在里面睡觉……”
“你就这么把我塞进来了!?”云潇气的一跺脚,一回头真的看见一个被掏空的铜球像个床一样固定在里面,不由又笑出了声,“你倒是想的挺周到,怎么不给我弄些桌椅,再放点好吃的好喝的进来?”
萧千夜从铃铛的缝隙里看着她,然后用红绳系在手腕上,还不放心用自身神力又缠绕了一圈,憋着笑回道:“你毕竟是凤凰的身体,要是换成别人,就我这点三脚猫的法术功底还塞不进去呢。”
“喂!”云潇赶紧喊住他,“你要把它戴在哪里啊?”
萧千夜停下动作,拎着铃铛放到眼前认真回道:“当然是系在手上,要不然塞怀里你不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行!”云潇厉声制止,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系在手上我还不是一样看不见,必须挂在脖子上。”
“挂脖子上……”萧千夜小声重复,面露犹豫,云潇不依不饶的催促,“你是去苍梧之海的古墓里找线索,又不是去集市逛街,挂脖子上不会有人笑你是小狗的!”
“啧。”一句话戳中他的想法,萧千夜虽然不情不愿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他左右调整了一下位置,还特意将衣服左右拉了拉遮挡了一部分,这下轮到云潇笑的直不起腰来,阴阳怪气的道,“不许摘下来。”
萧千夜立刻动身前往九嶷山,因为有帝仲提前引路,他们一抵达流岛就有风灵寻息而来落在他的肩头低声叮嘱,云潇正好能从缝隙里看到一切,忍不住说道:“其实中原也有关于九嶷山的传说,据传九嶷山峰上有一条河流的源头被蛇妖堵死,从此隔断了水源,百姓对蛇妖束手无策,只能任田地荒废,背井离乡乞讨到了京城,舜帝听闻此事,带上宝剑赶去九嶷山斩杀蛇妖,但他也因此受了重伤去世,他的两位皇妃问讯伤心欲绝,历经千山万水找到舜帝斩妖的地方,痛哭时的眼泪擦在身边的竹节上落下斑斑泪痕,于是人们便将其唤作泪竹,舜帝死后葬在九嶷山,被后人称为零陵。”
萧千夜一边跟着风灵前行,一边听着云潇说话,漫不经心的接道:“流岛上的人类虽然信息闭塞,但自古就有很多灵兽往来其中,所以这种传说反倒是有很多相似之处,也许这里的九嶷山葬的真是某位帝王呢?”
“你的意思是……皇陵吗?”云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全身一阵哆嗦,愤愤不平的道,“虽然飞垣不讲究这些,但是在中原,挖人祖坟是要被抓起来挨千刀万剐遗臭万年的!中原人讲究入土为安死者为大,就算是寻常百姓家也会给去世的先人们安置几件贴身的随葬品,这种不义之财都敢拿,真的会遭天谴的。”
萧千夜倒是颇为平静的笑了笑,随口调侃:“唐贤不是也活的好好的?要不是我们搅和,人家现在已经美滋滋的取代了文老四的席位,今后只要躺在家里就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金银珠宝滚滚而来,哪有什么天谴啊,总不可能一个雷劈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把他劈死了吧?真要有这种好事,这世上就没人敢作恶了。”
“中原有句古话,叫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云潇哼哼反驳了一句,忽然想起在天都见到的翩翩公子唐贤,疑惑的道:“不过那个人看着好年轻啊,这么年轻跑去挖皇陵,真是有点本事哦。”
“他只是看着年轻而已。”萧千夜的眉峰也情不自禁的蹙起,但他想起的是第一场比试快结束之时偷袭云潇的神秘剑客,坦白说那一击的力道非常沉稳,在他平生所遭遇的人类对手中几乎无可匹敌,甚至比龙符争抢途中杀出来的半兽人还略胜一筹,一时心中各种疑惑,萧千夜低声认真的道,“他身边那群活死人,多半也是从那座大墓中带出去的,一定有猫腻。”
“难道是殉葬人?”云潇不由疑惑,“殉葬的风俗由来已久,但因为太过残忍野蛮,中原很早以前就废除了活人殉葬的传统,改由陶俑之类的代替,我看唐贤身边的那几个活死人身体都没有伤痕,该不会是自愿殉主的吧?”
“自愿?”萧千